不过,随着那个大臣的一句惊呼,景炎和孔月也将目光投向了李太医。
“你不是明明就已经……”
孔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景炎立马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一阵的“唔唔”声。
“臣李方远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
“是。”依言起身,然后抚了抚自己的袖子,整理好了仪容以后,才继续道,“启禀陛下,当年皇后娘娘在围场回京的路上受了惊,臣奉命去为皇后娘娘诊脉之时,曾不小心撞破了……”
说到这,李太医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往跪在地上,用一种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的孔月和景炎,然后闭上了嘴。
不敢再往下说。
孔月见状,才稍稍安下了心。
但旁边景炎对李太医的态度,摆明了孔月放心的还太早了。
云凰倚着石柱,红|唇噙着微微笑,一双凤眸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
景昭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景御也是守在她身旁,目光虽然是看着跪在御书房中央位置的景炎和孔月,但实际上余光一直都落在云凰的身上。
“撞破了什么?继续说!”
景轲目光寒凉,充斥着警告地看了一眼还在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李太医的景炎,同时催促着李太医将话说个清楚。
“臣遵……”
没等李太医将话说完,孔月就已经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双手掐着李太医的肩:“李太医!天子面前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啊!欺君之罪你可担待不起!”
“放肆!”景轲见状立马拍了一下自己身前的御案,并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孔岐,“孔岐,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堂堂大理寺卿,教养出的女儿竟然如此的不知礼数,在朕的面前竟然也敢当众威胁人……”
“老臣该死!老臣教女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孔岐立马就跪倒在地上,冲着景轲不断地磕头求饶。
孔月见状,刚想说什么,就被一直守在一旁的墨画捂住了嘴,并一脚踢中她的膝弯,强迫她重新跪在地上。
“臣当日不小心撞见,皇后娘娘与大皇子之间,有……有私情……”
战战兢兢地将这话在众人面前说完。
李太医立马就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景轲的决断。
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
这种皇家丑闻暴露在人前,像他这种说出口的人一定是第一个被治死罪。
他今日本也可以不来,但他这条命本来就是贵妃娘娘救下的。
既然贵妃娘娘要他帮她这个忙,就算下场是死,他也会帮的。
然而……
李太医闭眼等待了很久以后,都没有听到上方传来什么声音。
不由得好奇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景轲面色十分阴沉地看着孔月和景炎。
“来人!将这二人押入宗人府!”
说完,就拂袖起身离开。
云凰看了一眼以后,就将一直躲在她身后的景昭交到了景御的手中。
“带昭儿回韵华宫,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抬脚跟上了景轲的脚步。
身后还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的景御低头看了看怀中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实际上的侄子,唇角微微有些下压。
一想到这些年他都没有陪在母妃身边,都是这个小子取代了他的位置,他的心中就有点不平衡。
再一想象母妃是怎样耐心地教导这个小子的,景御心中就更加不舒服了。
而在他怀中的景昭默默缩了缩脖子。
听刚刚这个哥哥和母妃的话,他好像是他的皇兄,而且和自己还是同一个母妃。
“皇……皇兄……”
景御没有回答景昭,而是架着景昭的小身体,直接出了御书房。
景昭:皇兄好像有点讨厌我……
景御在出御书房的时候,还与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宗羽交换了一个眼神。
战场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培养兄弟情的地方。
这些年来,一同并肩作战的默契让景御和宗羽也成了极好的朋友。
景御一个眼神,宗羽就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立马挥手,让几个士兵进去帮忙御前侍卫们捉拿景炎和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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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云凰跟着景轲走到了御花园的凉亭中。
景轲回过身看向眼前的少女。
明明已经二十一岁,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依旧是六年前刚入宫的模样。
盯着云凰看了好一会儿以后,才蓦地勾唇笑了笑。
“看来,三局棋局,都是朕输了。”
第一局的黑白论道,第二局的赌景炎会不会谋逆、逼宫,第三局的赌景御能否有能力制止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