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林鸢发现她的位置丝毫没有移动,仿佛刚刚只是神游而已。她忙把那袋子泥螺放进冰箱,把地板上沾染的泥渍清理了干净。
作为一个海鲜控,林鸢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渔场,且这渔场不需要任何的成本,不需要花钱购买鱼苗,不需要付工人薪水,最短三天就能收获海产,不存在季节性的问题,如泥螺在三月和中秋才是吃泥螺的最佳时期,而现在她可以随时随地随便吃,她目前只解锁了沿岸渔场,更高等级的外海渔场、深海渔场、极地渔场,不知会产出什么珍贵的海产,简直是想想就让人流口水的奇迹!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空间渔场出产的海鲜到底能不能吃?口感如何?会不会是吃了后对人体有害的什么变异物种?
只能自己去当这个小白鼠了,林鸢复从冰箱里取出两斤泥螺,开始腌制醉泥螺。
醉泥螺的做法十分简单,将泥螺洗净后撒盐,密封静置一小时后,将腌制泥螺的盐水倒进锅,加黄酒、桂皮、姜片,慢火煮成卤汁,待冷却后倒进装有泥螺的罐中,再次密封,放入冰箱储存,数个小时过后便可开罐享用了。
林鸢小时候曾在外婆家住过一阵子,外婆家在离a市不远的一座沿海小县城,醉泥螺是饭桌上常出现的一道菜,这东西既可作开胃凉菜,又可作下酒下饭的小食,可以说醉泥螺是承载了她美好童年记忆的食物。
泥螺肉一入口,林鸢就惊喜且满足地长呼出一口气。
这螺肉比她小时候吃过的,还要肥嫩q弹!配上酒的醇香,桂皮的清香,鲜得不能再鲜。
时隔多年,再次吃到小时候的味道,林鸢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虽然她腌制的醉泥螺味道不及记忆中外婆的手艺,但是胜在食材新鲜,只只肥大、肉质紧实,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螺肉不但可以吃,且新鲜美味的程度超过她的想象。
现在国内的海域都或多或少存在的污染,人工养殖出来的海产味道又远不如野生的好,而空间渔场中产出的泥螺,既有野生海产的风味,又可大量生产,不存在海水污染的问题。
林鸢想到空间渔场内风和日丽的景象,那幽蓝如宝石切面的海面,别说污染了,一丝人工的痕迹都没有,仿佛是独立于凡世的世外桃源,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食材也是如此,这些泥螺绝对是纯天然、绿色的无公害食材。
上好的食材、零成本、短暂的成熟期……林鸢只觉得一条发财之路明晃晃地展露在她面前。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泥螺价值几何?犹记得小时候吃泥螺,都是自己光着脚丫到滩涂边去抓,市场上也有卖的,只不过才一两块钱,甚至几毛钱一斤。这东西只有本地人爱吃,很多外地人吃不惯。
加上空间渔场存放的,差不多有近六十斤的泥螺,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只能明天拉去海鲜市场看看,顺便了解下现在各类海鲜的行情。
***
宝兴湾海鲜市场是a市最大的海鲜市场,并且号称是国内东南地区占地最大的海产品交易市场。来自全国各地的海鲜在这里集散、流转、整装、兜售,鱼虾蟹贝、包罗万象,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本地产出的新鲜海产。
整个海鲜市场占地上万平,紧挨着码头,除了新鲜海产,还包含水产超市,“即捞即食”的综合化餐馆,琳琅满目的干货,冰冻水产等等。周围坐落着十数家高档海鲜食府,用来招待来自全国各地的政要富商。
林鸢一进海鲜市场,便花了眼。
各色海鲜像陈列品一样规整地摆放在冰架上,品种琳琅满目,不一而足。林鸢作为一个海鲜爱好者,且在a市这个沿海城市生活了两年多,自诩为对海鲜是有所了解的,但来到这儿,被这里丰富的海鲜品种及人流的热闹程度震惊了的同时,她发现很多海鲜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甚至见都没见过。
周围来往的很多都是打扮光鲜、操着外地口音的外地人,像是在观光景点一样,对陈列的海鲜指指点点,当然也不乏挎着菜篮子和摊主讨价还价的本地大婶,也有赤/裸着上身拖着泡沫箱子来回拉货的工人,可谓鱼龙混杂。
收拾了下心情,林鸢朝离她最近的一家海鲜摊位走去。
第4章海鲜交易市场
林鸢不记得有多久没逛过海鲜市场了,作为一个每日朝九晚五还时不时加班的上班族,自己在家做饭都成了奢侈,每天中午靠外卖解决,晚上会去一口香或者是泡面就对付过去。
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海腥味,合着嘈杂的人声,林鸢完全没有不习惯,反而感到闲适,这种久违的市井生活气,是她这两年完全失去的东西。
“老板,收泥螺吗?”林鸢上前询问。
前一刻还在热情招呼,想要为她推荐海鲜的摊主大叔愣了片刻,随即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收不收,小姑娘还是去别家吧,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噻……”
林鸢接连问了几家,摊主的反应都跟大叔差不多,皆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她,好似她是什么不靠谱的推销人员。
这里的海鲜摊主都有各自的进货渠道,像她这样只身一家家上门询问的,确是很可疑……
林鸢并不气馁,这问的过程中,恰看到几家卖泥螺的,正好把泥螺的价钱打听了明白,泥螺按个头品相分,每斤价格从18到35元不等。
连问了十几家都吃了闭门羹后,林鸢决定不再把目标放在摊主上,转而往市场的两侧走。市场的正中央区域都是个人商户,一个挨一个摆得小摊位,而市场两侧则是成排的门面房,面积比摊位大多了,卖的海鲜品种也多,这种有门面的摊位一般都是做出门生意,将海鲜运送给各大餐厅及周围的各大海鲜食府。
林鸢走进一家店面,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国字脸,皮肤黝黑,长相敦厚,林鸢用着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老板,你这里收泥螺吗?”
与之前的人不同,国字脸的男人好像有些兴趣,没有直接拒绝她:“你手里有泥螺?有多少?”
“五十斤。”林鸢答。
有两斤已经做成醉泥螺,她又留下了八斤放在冰箱里准备以后再腌来做储备粮,因此就剩下五十斤了。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精明的光:“我得先看看货,再谈。”
五十斤对他来说可不算多,完全吃得下。
林鸢觉得有戏,便道:“行,货在门口,我过去拿。”
没过多久,林鸢拖着个泡沫箱子就回来了。一个大男人眼睁睁看一个小姑娘拖那么沉的箱子,怎么也不像一回事,便赶紧上前过去搭了把手。
两人合力把箱子拖到店门口,店主一边打开箱子一边唏嘘:“小姑娘够可以的,送货这种活也干得来。”
林鸢状似不好意思地笑笑。店主应是以为她是从市场门口把箱子拖来的,其实,她只是就近买了个泡沫箱子,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存放在空间渔场的泥螺拿出来了而已。
男人的店铺离市场门口有近二百米的距离,不然五十斤重的海鲜,等她这缺乏锻炼的小胳膊腿拖过来也得累个够呛。
一打开箱子,男人傻眼了。
泥螺根据个头大小,价钱也不一样。小的每斤有150颗,算是能堪堪拿出来卖的入门级别,大的每斤100颗,算是中上品了,而林鸢拿来的这箱泥螺,跟小鹌鹑蛋似的,目测每斤最多80颗,这么肥大的泥螺,除了旺季,市场上几乎是没有的。而且看螺口,个个都鲜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