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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和诸葛珪等人在府衙练字,评论新做的纸张质量,新任太守的邴原走进来,摇头苦笑道:“各郡县府库空虚,钱粮不足,将军怎还有如此雅兴?”
刘和放下纸笔,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如今左伯纸比丝帛还要贵,我若是造出比他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的纸张,销往全国,你说能不能赚一笔钱?”
邴原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失笑道:“本以为将军造纸,是了给诸位儒者使用,原来也是为了赚钱。”
“废话,没钱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刘和拍拍手,问道:“今年风调雨顺,各地庄稼长势都还不错,还不足矣充盈府库么?”
邴原摇头叹道:“将军呐——幽州本就是贫瘠之地,虽然招纳流民,但都是无根之主,家徒四壁,没有三年时间,他们难以自给自足,更不要说纳粮缴税了,更何况今年免了赋税。”
诸葛珪点头道:“邴太守所言不差,幽州地广人稀,虽有刘刺史宽政劝农,但要想与中原相比,还是差了许多,要想府库充盈,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
“这么久?”刘和一阵皱眉,看来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
邴原叹道:“幽州比之于冀州、徐州等地,有如贫寒之家比于豪族。同样的天灾人祸,贫寒之家可能家破人亡,而豪族却非但毫发未损,还能转手重建家园,家底完全不同。”
邴原自幼家中贫穷,十几岁丧父,他对这方面深有感触,没有底子要想发展,谈何容易?
刘和闻言,摇头叹道:“如此说来,终究还是我们的家底太薄了。”
忽然想到冀州本是黄巾军的重灾区,但不到半年就恢复元气,王芬依然财大气粗,给自己提供了那么多钱粮,幽州虽然没有贼患,但依然入不敷出。
邴原言道:“府库充盈,方能治政安民,否则若再有天灾人祸,将招致大祸,今年无从纳粮,将军还是要购买一批粮食为好。”
“买粮?”刘和双目微眯,问道:“按照现在的粮价,要收粮补充府库,恐怕也很难做到,再说了,各县也都没有多少钱吧?”
“虽然如此,却也不得不做!”邴原言道:“储粮乃是治政之根本,其实每年各州郡都会买卖粮食,诸多粮商往来各地从中渔利。今年免了赋税,在下建议将军不妨效仿粮商,于秋收之际低价多收一批粮食,来年再视情形卖出,也不算吃亏。”
“这倒是个好办法!”刘和眼睛一亮,一般官府不会参与粮食买卖,邴原却大胆提出这个建议,确实能解眼下燃眉之急。
诸葛珪蹙眉道:“但幽州远离中原,车马往来不便,恐怕那些粮商不愿辗转千里而来。”
“那就提高价格!”刘和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一拍桌子站起来,笑道:“要做就做一笔大的,这次我们不但要买粮,还要炒粮。”
“炒粮?”邴原反倒愣住了,疑惑道:“炒熟的粮食,恐怕要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