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住了泪,眼神冰冷地望著陆澹白,“陈年往事就不纠缠了,没意义。说正事。昨天我干了你的组织,今天你来找我,多半也是寻仇。既然寻仇,那咱就痛快点。”
抵著心脏之处的刀锋凉如冰霜,陆澹白诧异看著刀,苦笑,“清研,是我寻仇还是你鸿门宴?我独身而来,而你埋伏了一整院子的人。”
“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出去。”
陆澹白低声问:“就真这么恨我?”
“呵。”庄清研手中利刃蓦地往里一按,陆澹白一声闷哼,白色衬衣顿时绽开血花。刀尖刚穿透衣服与皮层,还没到致命之处,但抵著心脏之处,稍一用力就危险十足,庄清研看著晕开的血花笑,“不相信吗?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陆澹白紧盯著庄清研,似乎不敢置信,胸前的血还在往外渗,他眼里浮起悲哀,“清研,是不是无论我再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回到我身边?”
“说什么笑!”庄清研忽地手中再加力,刀尖又进去一分,血更涌,陆澹白脸色更白。而庄清研还在笑,她的刀是最决绝的回答,“都这样了还在一起,那岂不是生相怨、鬼相憎?”
皮肉之伤已让人痛楚,最后一句却真正是穿心之箭,“生相怨,鬼相憎……”陆澹白胸口的血不住往下低落,他在剧痛中忽然笑出声,“哈哈哈……”
下一瞬他手一摆,庄清研还没回神,就见腰间被抵上一个硬邦冰冷的东西。
“清研,不要逼我。”他拿著枪说。
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掏出的枪,或者是他一早就藏好了的。
枪口贴著肉他又往里紧了一份,“清研,信我,枪比刀更快。”
他笑得咬牙切齿,像怒兽发出最后穷途末路的威胁,“如果生不能同眠,那我选择死同穴。”
两人对峙著,屋内一时极静,静得仿佛听到彼此的心跳,那么近的相距,原本是该拥抱的亲昵,却隔著刀与枪,爱与恨,生与死。
陆澹白伤口的血滴答滴答,染红了庄清研握刀的手,须臾庄清研浅浅弯唇,“好啊,那就试试,看谁手快。”她的笑里有挑衅,又含著浓浓的疲惫,“反正这些年,我也累了……”
“庄、清、研!”她视死如归的挑衅激怒了他,陆澹白敛住笑,低沉的声音近乎嘶吼,“你别逼我动手。”
而庄清研已经在倒数,“我数三下,一起动手。”
“别他妈以为我不敢!!”陆澹白怒吼出声,手中扳机往下按。
庄清研越发张扬的笑:“三,二,一……”
最后一声“一”过后,庄清研听到陆澹白的扳机扣出轻响,手中利刃往下一压!
利刃扎进皮肉,连著刺穿衣服的闷响,陆澹白胸膛爆出血花!
庄清研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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