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滚下来!没有人再干涉他这样,干涉他那样……总之,没人再可以管他!内阁的次辅何守备,投其所好,甚至除了奴儿娜娜之外,还将宫里宫外各色美女赶鸭子往养心殿送……皇帝把鹿鞭汤了喝了一碗又是一碗。终于,这场爽了,一通下来,精神气儿也像被掏空了。
而锦绣见到狗皇帝之时,就是这么个情形。
“皇上,陈国公之女叶锦绣说有要事求见皇上……”
太监来报。当时,皇帝刚从龙床上下来,和奴儿娜娜办完了那事儿,全身一股子颓靡之气。
“是你?”
那意思是,卢夫人,现在你不是该禁足吗?你相公犯了事儿,你居然跑皇宫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锦绣呢也不吭声,嘴含微笑,有一丝讥诮,有一丝嘲讽。该行礼行礼,该鞠身鞠身。
“是臣妇,皇上,这样贸然入宫求见,确实臣妇有罪,不过,臣妇若非有大事要见,也绝不会此刻打扰,更不会如此不知礼数……”
锦绣心思恶毒地想:你就好好地爽吧!狗皇帝!什么时候精尽人亡马上风,你就彻底爽了!最好,再得他一个花柳病!那时候你下面流脓生疮可就更爽了!
“你是来向你相公求情的?”
皇帝打着呵欠,撩撩龙袍,转身,坐下,声音冷漠,打量着锦绣,表情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掐丝珐琅桌灯散发着橘黄的光。这是养心殿,皇宫日常休憩的后殿寝宫。有宫女在剪灯花,添灯油。
“不,臣妇不是求情的……”锦绣说,语气淡漠平和。
“不是?”
锦绣把那块龙玉拿出来。不错,现在的她,很稳很沉,大抵已学了套中庸之法,该进则进,该忍则忍,该退则退。因她要救自己丈夫。她就那么把龙玉拿出来,态度平稳淡静地,由一个太监亲手呈给皇帝。
锦绣接着又说:“皇上,这东西,是我相公花了不少心思才弄来的,若皇上有兴趣,不妨过目笑纳……”
她是如此恭敬有礼虔诚,倒让皇帝一愣。
这狗皇帝毕竟是狗皇帝。当然,他很蠢,并没有锦绣想的那么英明神武。锦绣算是漏了这层,因他不识货。
“呵,卢夫人!您这是准备要贿赂朕吗?”
然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是觉得,朕这偌大的皇宫,偌大的天下,难道还缺了此类玉器金银这些俗之又俗的俗物吗?”
“您当然是不缺的!”
锦绣说,声音仍旧沉稳平和,抬眼看着皇帝,给他一抹雅致迷人的微笑。“您当然不缺!”
接着,她又高傲抬起头,“可是您不妨听听这玉的来历……”
静静的养心殿,灯烛轻摇。锦绣当然不会蠢到会把她母亲的故事拿出来。这个龙玉,只要懂玉的人,稍稍一看就知是个天然不加任何雕饰的稀罕宝物。锦绣告诉皇帝,说,某某皇帝开国时,就因为得了这个玉,以至江山稳固,天下太平。说不定,是哪个皇室遗落的传国玉玺……如此,她胡乱鬼扯瞎编一通。
皇帝吃地一惊,豁然站起身来,“真的?竟有这回事?”
他举着那物件儿,又让太监添几盏灯,左看看,右照照。而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凑巧,说是天做也好,人为也罢。正当锦绣将龙玉呈给这狗皇帝细品鉴赏之后,掌印太监翁思奇,忽携了一份加急快件来报——
“皇上!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