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儿便说起来:“嗯!这个嘛,真要说来,话可就长了……”
如此这般,锦绣越来越觉得,怎么现在的自己,搞得就跟个花痴一样?
卢老太太一直喊肩膀后脖子疼,锦绣时不时帮着按摩推拿揉捏。按着按着,锦绣有时候也开始发怔,并嬉皮笑脸:“诶,娘啊娘!你能不能给媳妇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儿?”
“……嗯?他?”
卢老太太疑惑不解,嘴仍含着笑,眯着眼,正被锦绣按得舒服呢,也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唉!就是您儿子汝贤呗!”锦绣扭扭捏捏,脸居然一红。
卢老太太“哦”地一声,当即明白了。微微地一笑,倒也不猜这二儿媳妇的心思。“你是说汝贤呐?”
她点点头,笑容亲切而慈祥:“其实,要说咱们的汝贤吧,小的时候,到还真的有很多憨事可以讲讲……”
“哦?是吗?”锦绣越发有兴趣起来。
接着卢老太太就跟锦绣讲。约莫两岁左右,卢信良走路笨拙,又调皮贪玩,时不时走着走着,地上摔了个大跟头,那跤也栽得着实厉害。“……然后呢?然后?”锦绣不停追问。“……然后啊!”卢老太太再也忍不住笑了,她像是努力压制什么,却偏偏压制不住。掏出袖中的手绢,轻按着嘴儿,声音笑哈哈地,满眼满脸都是早些年卢信良那些天伦有趣的温馨亲情画面。“你猜猜啊!二儿媳妇!你猜猜,你猜猜你这相公后来又这么着?”“怎么着?”锦绣也笑,皓齿明晃晃地,眼睛里闪着光。
“后来啊!”卢老太太嗯咳一声,就差没为老不尊学着当时她两岁儿子小卢信良的动作,她说,当时的卢信良手掰着眼皮儿,又掰着嘴巴,“哇啦哇啦”,不停冲地面扮鬼脸儿,吐舌头。
锦绣一听,当即笑个不止:“娘,他这是在干什么?呵?好好笑!”
就这样,本是安静肃然的暖阁小厅里,卢老太太这么把故事一讲,气氛骤转,其他伺立在旁的丫头婆子也忍不住伸长了颈脖,手捂着嘴,好奇心驱使地笑起来。
“干什么?哈……”卢老太太又笑:“当然是冲那个将他摔疼的土地公公扮鬼脸儿,以吓唬吓唬,好出出气啊!”
“哈哈哈……”那些丫鬟婆子再也忍不住了。
锦绣手捧着个肚子,也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原来他小时候这么逗,这么傻……”
卢老太太后来又跟锦绣讲了很多有关卢信良童幼年时期的有趣好玩事儿。
卢老太太还说,他们卢家后院有一处大园子,是以用来栽种专门供人观赏的番柿之用。番柿在当时还不能用作吃。卢老太太就说:“呵,别看他现在斯斯文文,那汝贤小时候可喜欢吃那玩意儿了!”接着,她又告诉锦绣,说,每到盛夏暑天,那几岁屁大、茄子戳两个眼儿的小卢信良,便有事儿没事儿,偷偷往番柿地里一跑,把那番柿吃得肚子胀鼓鼓不说,连青的未成熟的都不放过!
“咦?他竟这么馋?”锦绣又问,眼睛听得一眨一眨。
“呵呵,那可不!”卢老太太又抽出袖中的绢帕,笑得眼睛眯起,几乎快合不拢嘴儿。“他不仅这么馋,常常到那番柿地里一趟,就跟个猪八戒偷吃西瓜一样,吃着吃着,就睡那儿不动了!我这个做娘的常常发现的时候,那番柿的汁水,染了遍身都是,从下巴到心窝子,甚至,下巴都被那汁水染烂了!”
“哈哈哈……”暖厅里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