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从昨个被他迎入亲王府到现在,余竞瑶这根紧绷的神经始终没放松下来,他一定有疑惑,可为什么就是不问呢?不信任自己,怕问了也不会得到真相?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余竞瑶只觉得,此刻的气氛比方才更加尴尬,空气都凝了住,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只盼着这一切赶紧结束……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帝后依旧没等来,等来的却是皇后的贴身内臣。
“回三皇子、皇子妃,皇帝在崇正殿与朝臣商议国事无暇分身,而皇后昨晚旧疾复发此刻在寝殿中休养。所以今儿,怕是见不成了。”
见不成?今天可是皇子的大婚首日,帝后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婚娶,也没有不拜舅姑之礼的啊!到底是见不成,还是不想见。
余竞瑶有些不高兴了,轻瞟了一眼沈彦钦,见他眉宇淡淡,神色清冷的模样,好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皇子妃,皇后有请,请随老奴走一趟永和殿吧。”内臣对着余竞瑶施礼道。
余竞瑶困惑,不是说皇后身体不适吗?
见余竞瑶犹豫,内臣解释道:“虽然身体有恙,皇后娘娘说了,总是不能让二位枉来一趟,纵然不方便接见三皇子,也要见上皇子妃一见,皇子妃可不要辜负娘娘的苦心啊。”
余竞瑶没了主意,她不知道该不该撇下沈彦钦一个人,于是挑着眉求助似得看了看他,沈彦钦懂她的心思。
“去吧,我在这等你。”
就这样,余竞瑶跟着内臣去了。可谁成想,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等她再回到太极殿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整个皇宫都笼在了冷寂幽漫的黛青色中。
见余竞瑶回来了,沈彦钦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这两个时辰里,沈彦钦等得并不平静,无尽的困惑缠绕着他。
皇后找她到底是何事?仅仅是例行召见吗?那为何聊了这么久?不是说身体有恙吗……如此看来,好像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本想问上一句,看着余竞瑶那张颓然略显疲惫的脸,还有见到自己时惶惑的表情,沈彦钦只淡淡言了一句:
“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作背景歌曲:landingguy—刘昊霖kidult安安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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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谄言媚语
马车上,二人沉默。余竞瑶累得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敢说,满腹委屈只能自己忍着。她不想让沈彦钦知道,她根本就没见到皇后。
要么太医诊脉,要么调药用药,要么睡安神觉……总之一个接个的理由让她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最后内臣送来了皇后赏赐的一对玉璧,就算结束了。
忆起当初皇后拉着自己的手劝一定会让自己嫁给沈彦钦时那副温慈的模样,再品品今日发生的事,余竞瑶体会到什么叫下马威了。即便自己嫁给了沈彦钦,她依旧是国公的女儿,贵妃的侄女。
明明就不想见自己,却还要挂着贤慈的好名声。
这两个时辰里,只要想到太极殿等候的沈彦钦,余竞瑶的心急火燎的。她盼着沈彦钦能先行回去,然回到太极殿,见他迎了上来,真是又惊又慌。尤其是看到他深锁的眉头,心里更是不安了。
作为一个外人,今日的事对余竞瑶而言都无所谓,可他不一样。余竞瑶偷偷瞄了瞄沈彦钦,见他峻峭的眉宇仍是淡淡的,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心里就莫名地涌起了一阵落寞。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用冷漠掩饰呢?好歹他也是皇子,皇帝的亲生儿子,成婚这么大的事,皇帝竟连一面都不肯见。就算再不待见他,也不用做得这般刻意吧。
这样漠视他,就不怪他会爆发,想到他日后狠绝毒辣,无所不用极其地夺了皇位,心里竟有了一丝理解和同情。然再想想不过几年的时间他又灭了晋国公全族,自己也性命不保,还是胆战心惊。
所以,嫁给他是余竞瑶来到这个世界唯一能够想到的保命的办法。
余竞瑶,或者说是另一个同名的姑娘,她清楚地记着自己和闺蜜在马场赛马,闺蜜的马受了惊,去帮她的时候自己却从马上摔了下来,昏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她竟成了魏朝晋国公家的大小姐。
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相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又花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是一张单程票,她回不去了,她只能是余竞瑶,晋国公府娇宠的大小姐。
如果说这些她都可以接受的话,那她绝对接受不了的是:在历史上,这个权倾一时的晋国公将会被一个上位的皇子灭掉全族,自然包括自己,而这个皇子就是沈彦钦。想到历史上对自己惨死的描写,余竞瑶就心惊胆战。
“……晋国公府里,血光四溅,尸身狼藉,哀嚎冲天。厮杀后,甬道上残破的尸身,每一具都带着纵横交错或刀或剑刺透的痕迹,触目惊心,不忍睹视……”
虽说文学作品里少不了渲染,可每每想到这,余竞瑶的画面感还是特别的强。在这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里,在那些破败的尸身中,她甚至看得到自己……
她不理解自己安安稳稳的一个人,为何要经历这些。老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觉得自己的生活太平淡了?
所以为了能活下去,她才会大闹一场,推掉了亲事,一意孤行嫁给了沈彦钦。巴望着自己这一嫁,能够改变命运……
“到了。”沈彦钦将余竞瑶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发现,这个姑娘总是心不在焉。
马车一停,沈彦钦先行下了车。余竞瑶怔了怔,默然掀起了车帘,发现沈彦钦并没有走,就站在那好像在等她,朝着她伸出了手。
余竞瑶明白了,犹豫片刻。也不能总是拒绝吧,于是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下了来。虽不敢正视,却也轻浅回之一笑。
“谢谢殿下。”
回到珲王府时天已经黑透了,他们直接回了沈彦钦的院子。刚到院门外,余竞瑶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望了望门楣上的牌匾。
“怎么了?”沈彦钦回首问。
“没什么。”余竞瑶应了一声,随着他迈进了樗栎院的大门。
樗栎院是个两进的院子,前院迎面正堂便是靖昕堂,东西两侧各有厢房。院子不算大,但是很整洁,和它的主人一样。除了庭中的一棵桂树,不见任何花草,所以也少了分生机,显得冷清了些。
这便是他生活的地方,也将是自己日后生活的地方。余竞瑶站在院子中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沈彦钦的身上。
“我的东西可以搬进来吗?”余竞瑶弱声问。
“当然。”
“可以放在靖昕堂吗?”余竞瑶语调期待地高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