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寰和陈映月道:“寰儿,映月,我刚才遇险,多亏这位姑娘出手相救。她说她是映月的妹子,你们代我将陈家二姑娘送回家里去,派郎中悉心照料,我这里马车侧翻,不好分人送她回去。”
关内侯夫人话落,陈令月脸色僵了僵。
关内侯夫人又握着她的手,朝她和善亲切的笑了笑:“姑娘为我受伤,我改日必定登门拜谢,感谢陈阁老教出一个好女儿。”
陈令月低着头羞涩一笑:“夫人,令月不要紧的,只要夫人平安就好。夫人是姐姐的婆母,令月是把夫人当成长辈一样来尊敬的。”
关内侯夫人抿唇笑:“我知道。”
“映月,送你妹子回府。”关内侯夫人看了看陈映月。
陈映月上前搀过陈令月的手臂:“令月,怎么伤成这样?我送你回家休息。”
“姐姐,我——”陈令月低了低头,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婆子和丫鬟绿萝,一脸委屈。
此时绿萝和两个婆子也一脸委屈,委屈成球,个个皆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另外还有一个车夫,三个家丁,也是一样的表情,脸上写满了无语的绝望,这二姑娘忒能作了!就没见过这么能作妖的人!比从前的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姑娘嫁人以后,他们还以为府里能有安生日子过,谁知道来了个接班的。
早些时候,陈阁老把陈令月关起来以后,陈夫人就哭哭啼啼个不停,老是让陈阁老进宫,向皇上说向,让陈令月嫁给萧寰为妾。
陈阁老当然不肯,他看得出陈夫人和陈令月在打什么主意。
陈阁老再三审问,陈夫人才招了。陈夫人竟因为心疼女儿,不知死活的说要拨乱反正。陈夫人不讨厌陈映月,可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比,为了女儿,她什么都做得出。
这母女两个已经暗搓搓的研究着要怎么害陈映月了。
陈阁老听了以后怒不可遏,连骂她们是想要死。
陈夫人听了不服气,各种哭泣,说陈阁老在宫里做的那档子事情,才是不知死活。陈夫人话还未完全出口,就被陈阁老狠狠的呼了一个大耳光子。
抄家灭族之罪,岂容她胡言乱语。
陈阁老怒火攻心之下,即刻派人把陈令月送出府,说是要送到老家去反省。也省得这母女两个凑在一起惹是生非。
陈阁老的老家在江浙一带,山长水远,陈令月一个人孤身而去,陈阁老要把她交给了她堂叔一家。陈家堂叔为人严苛,堂婶子是有名的厉害,陈令月怎么肯去那里受气,她怎么肯走?
哭哭啼啼闹了一大阵子,连连骂她爹没良心。可无论她怎么闹,还是被送出了府。
路上,陈令月一心琢磨着怎么逃脱,后来她见到关内侯夫人的马车,心生一计。
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子,对着关内侯府马车的马屁.股飞过去,竟然一击即中。那马吃痛,前蹄撅起,马车侧翻,她趁着自己马车上的车夫慌张之际,跳下马车,飞身和掉下马车的关内侯夫人滚在了一起。
来了这么一出美人救夫人的举动。
陈令月那海棠花的金簪子极细,马蹄乱蹬之际,金簪已然从马屁.股上落地,好巧不巧,就落在陈令月的身边。就算没落在陈令月的身边也不要紧,因为她一头乌黑的发髻在跳下马车的瞬间已经散开。
她故意拔了朱钗簪子扔的到处都是。
如此场面,人都看顾不过来,谁有空查看马到底为什么惊了。
陈令月如今顺利的演了这么一出,只等着关内侯夫人派人送她回府。她想的是她救了关内侯夫人,一举两得。一,她可以不走了。二,她还顺便讨好了关内侯夫人,为自己的以后入住萧府收拾顶替她身份的贱婢铺路。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萧寰和这个贱婢。关内侯夫人竟然让这个贱婢送她回去。
这个贱婢,会愿意送她回去吗?
陈令月攥了攥手心,眼眶开始蓄满泪水,她面容悲戚,刚要开始尽情的表演。
陈映月一看不好,急忙喊了绿萝,“绿萝,扶上二姑娘,我们走。”
陈令月的表演被堵了回去,她不甘心,还要继续,陈映月袖中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抵上了她的腰际。陈令月脸色一白,诧异的看着陈映月。
陈映月跟看不见似的,眯眸望天中。
萧寰关切了关内侯夫人几句,便带着江梓卉跟着陈映月几人的步伐而去。
几个人走到一旁的小巷子口,车夫在那重新换马的缰绳,刚才陈令月这辆车马也因为马匹受惊,挣开了缰绳,街上也是一遍狼藉,可见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混乱。
而这混乱,是这小白花一手造成的。
破坏分子,够厉害!
站在巷子口,萧寰和江梓卉也走了过来,陈映月悄然将匕首收进袖中,她看了绿萝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绿萝想说,却犹豫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过来的江梓卉。
陈映月浅声道:“江姑娘是我夫君的贵客,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绿萝点点头,刚要言语,陈令月就抢先一步,跪在地上,抱着陈映月的裙子,痛哭流涕:“姐姐,姐姐,爹他要把我送到江浙老家去。我不想去,求姐姐去跟爹求个情,令月知错了,令月再也不敢肖想姐夫了,可令月今日在萧府中毒,也不是令月的过错啊!”
啊嘞?!我嘞个去!这小白花真敢说!萧寰给她个台阶下,不愿意让她没脸,揭穿她陷害的勾搭,才说是他自己放了砒.霜毒老鼠。结果这货还当成借口似模似样的表演起来。她怎么能够如此大言不惭的厚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whiareyoux60、回火x10、和太陽肩並肩x3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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