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嘉善还不知道淑娴和钟毓这是在闹哪一出,再说,淑娴不与她反其道而行之就不错了,哪会听她的话,所以,嘉善自然没有应钟毓。
她只是吩咐碧荷道:“把东西收下来,众目睽睽之下,在公主府门口这样闹,岂不是丢你家公主的脸。”
见碧荷还在犹豫,嘉善遂加重了语气,厉声说:“收下来。”
她轻抬眉眼,语气淡淡地:“难道我指使不动你吗。”
见嘉善动了隐怒,碧荷忙福身称“不敢”。她吩咐身边的侍卫收了钟毓手上的东西,钟毓的脸色方好看一点。
他向嘉善行了个礼:“多谢皇姐。”
钟毓略弯下腰的时候,嘉善才发现他靠近脖颈处的左脸颊旁边,竟有三道血印子,像是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
在这样的位置,又是这样大胆的人,除了淑娴,嘉善不作他想。
两人到底为何会闹到这样难堪的地步?
嘉善按住心里的疑问,佯做淡定地移开目光,轻声道:“客气了。”
钟毓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伤处被嘉善看到了,脸色有几分羞赧,与嘉善道谢完后。他没再吵嚷着要进公主府去,而是带着自家的仆从掉头走了。
嘉善也不追问,迈起脚尖就要踏入公主府。
碧荷为难地出声说:“公主……”
“怎么,”嘉善不等她开口,一句话先堵住了碧荷的嘴儿,她看着碧荷,反问道,“我也进不得吗?”
碧荷忙说:“奴婢不敢拦大公主,只是怕二公主冲撞了您。”
嘉善道:“无碍。”
她领着身后的丹翠和采薇长驱直入,还没走进院子,嘉善就听到淑娴的声音像响彻天际一般,远远地传了来。
“我不需要他来假好心,钟毓敢为了一个贱婢和我吵架,现在做出这幅样子来给谁看!”
“若不是他,我怎会小产?他这个贱人,贱人!我要进宫告诉父皇和母妃,请他们为我腹中的孩儿报仇!”
“扶我下床!”
嘉善皱着眉,心想:淑娴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可半点不像才小产了的。
碧荷自然也听到了淑娴的话,她在旁边有些难为情,轻声道:“让公主看笑话了,我们公主痛失孩子,心情正糟糕,失了体统之处,请公主多多包容。”
嘉善笑笑,并不说话。
左右淑娴骂的也不是她,她需要包容什么?
碧荷把嘉善引进里屋,淑娴虽然嗓门洪亮,小产却始终会伤一个女人的元气。淑娴半躺在床榻上,窦嬷嬷正苦口婆心地在劝淑娴喝药。
她适才一番妙语连珠,眼下可能是真的累了,低头就着窦嬷嬷的手,直接把药喝完。
一抬眼,却看到了嘉善站在床边,淑娴的神情当即保持起戒备,像是一条被侵犯了领地的贵宾犬。
她冷冷道:“你来干什么,成心看我出丑是不是?”
“谁允许你进来的!”
扭脸见到碧荷站在一边,淑娴的双眼里立刻放出不善的目光,她恨恨道:“我看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碧荷是一直伺候在淑娴跟前的,知道这位公主脾性不好。
大公主身份尊贵,二公主责备不到大公主头上,自己却没准会当替死鬼,想到这儿,碧荷当即惶恐地上下牙齿打起颤来,连声认错。
嘉善不想受淑娴的气,可也不愿别人代自己受过,于是说:“你省着些力气,没人要看你笑话。”
淑娴阴阴一笑,丝毫不信嘉善的话。
嘉善不是会去看她脸色的人,只道:“听说你小产,我好心来看你。现在看来,你身子骨依然硬挺,似乎是我多事儿了。”
淑娴不理她,只是阴森森地继续笑。
嘉善也不需要她回复,继而道:“你放心,我撂下几句话就走。”
“我来的时候,看到碧荷拦着钟世子不让进门,”嘉善说完这话,见淑娴脸上竟有隐忍快意之意,她不禁摇头,沉声道,“他到底是世子,又是你的驸马,你总要在人前给他留些尊严。”
嘉善道:“否则传出去,叫人说我们皇家公主娇纵,仗势欺人。”
淑娴几时是会听嘉善的话的,听嘉善一副教训她的口气,更是怒火熊烧道:“呵,我用不着你来教我如何办事。”
“刀不割在你身上,你能知道疼?”淑娴得脸色难看至极,她双目忿忿地道,“你有驸马爱护,有儿子依靠,又岂会明白我的感受?”
说着说着,淑娴又一股子火气冒上心头,她指着嘉善,怒不可遏地叫嚷道:“实话告诉你,我看你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生气。”
淑娴双目赤红地喊道:“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公主府!”
嘉善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她和淑娴本就不合,来看淑娴一眼已是仁义至尽,自然不会再愿意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嘉善面无表情地说:“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她真的一刻功夫都没有多待,嘱咐丹翠把给淑娴补身体的东西放下后,嘉善转身就离开了里屋。
倒是窦嬷嬷,嘟囔了一句:“我的小祖宗啊。”
然后便追着嘉善的步伐跑了出去,窦嬷嬷边移动着小脚,边高声喊着:“公主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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