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能攀上李怀序,成为四皇子妃,那这叶家真是一朝野猪飞上天,彻底发达了。
京中不少名门闺秀百思不得其解,这叶明熙究竟是哪里好,先是礼部家的公子对其魂牵梦萦,又是四皇子为她求一道圣旨。
就是孙月颜听了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愣神。
随即又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叫你季飞绍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我倒要瞧你如何甘心!”
笑着笑着,眼泪却又掉下来了,而他口中的季飞绍,如今正在李怀序的屋中发疯。
他见李怀序始终沉默,根本就没有与他沟通的意向。
季飞绍将桌上杯盏一应摔碎,抬起阴狠的眉眼发疯一般质问他:“你想靠这种方式反抗我?你以为李阙真的能同意让你娶她?”
“他若是不同意,不是正和你意?”
李怀序沉沉地望着他:“我同你说过,除了明芷,我谁都不想娶,她既然不想嫁我,那我便谁也不要。”
“你执意逼我,那我不如说明熙,反正不论是李阙还是你,都不会让这桩婚事成真。”
季飞绍咬牙切齿:“你疯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在跟我胡闹什么?!”
“我退出。”
季飞绍怔愣:“你说什么?”
李怀序神情淡淡,好似一下没有了目标和冲劲,他望着季飞绍:“你的计划,我退出,我不想干了,等太子继位后我便离开京城,到时候……”
还没等他说完,季飞绍一巴掌就已经扇了过去。
他用了十足的力道,将李怀序打得摔在地上,唇角被咬破,滴落三两滴浓稠血液。
季飞绍上前,拎着人的衣领提起来,眼底是压抑成一团又一团的戾气风暴。
“这三年,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从渔阳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落魄皇子,狗都不如的日子,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陛下眼前。”
季飞绍死死扼着他的衣襟,缺氧的窒息让李怀序面色涨红。
“如今皇位唾手可得,你现在来告诉我,你要退出。李怀序,天下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
李怀序不在乎他的暴怒,还云淡风轻地伸手抹了唇角的血迹:“当初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皇兄,选了平庸至极的我。”
“你真的是同别人那样,不信任皇兄的品性吗?”
李怀序沉寂地望着眼前人:“该不会是因为我好掌控吧?你要我与皇兄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
“我查了你户籍所在,你说你没有亲友,孤苦伶仃,但是连一个认识你的邻里乡友都没有,是不是太可疑了?”
季飞绍凤眼眯起,阴冷的视线不断在他脸上扫荡。
李怀序毫不夸张地想,他一定是在衡量杀了自己的利弊。
不知过了多久,季飞绍冷笑:“这不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吗?”
他松手站起:“如今李阙病重,没几天日子可活了。箭在弦上,你现在要退出也得看那睚眦必报生性多疑的太子信不信了。”
“四殿下,若是这时候退了一步,你丢的可不仅仅是皇位了。”
李怀宜及其党羽,一定会将他铲除彻底。
季飞绍终归还是没有和他撕破脸,离去之前意有所指地笑道:“难得为了算计我而动了脑筋,我也就不让四殿下失望了。”
李怀序不懂他又在打什么谜语,只是颓靡地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那枚平整的平安符,有些发愣地望着。
叶明芷找来的时候,李怀序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坐了多久。
下人通传之后,他正慌里慌张地收拾着屋子,叶明芷进来时,他脸上的血渍都没擦干净。
叶明芷静静看着他忙了一会儿,将手帕递了过去。
李怀序一惊,呐呐地接过,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
想了半天,解释道:“你放心吧,父皇不会同意我娶明熙妹妹的,只是当时季飞绍硬逼我,我实在不想同旁人,所以……”
“你此次北伐回来,若是陛下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你,必会被天下人诟病。”
叶明芷见他拿了帕子也不动,上前拿过擦拭了他脸颊边已干涸的血。
用了几分力气,将他面上的伤口撕裂,又泪泪出了血。
李怀序不敢反抗,泪眼盈盈地望着她,满面委屈。
“我没想那么……不是故意的。”
叶明芷虽不说话,但从她的动作间也看得出动了火气。
她什么都没说,好像就只是来看看李怀序的情况,深深望了他一眼。
“将房间收拾收拾吧,”临走前,她说,“事已至此,还是要先想办法面对。”
这几日叶府上下实在是鸡飞狗跳。
何淑不善于应对各家夫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叶鸿文还不许她推辞,整日一趟又一趟地接待上门攀附关系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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