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我也会帮衬着她。”
曲非烟当即谢过了朱七七。
朱七七就招呼云善渊与曲非烟进府叙话,至于王怜花,反正即便是无视了他,他也能想去哪里就跟着去哪里。
云善渊从朱七七这里了解到,在几人古寺一别之后,沈浪带着朱七七回朱家,沿途朱七七尽量争取走得慢了一些,可是路程再慢总会到家。沈浪并未进朱府,而是将朱七七送到了汾阳城后就悄然离开了。
“他走得也太快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朱七七也有一丝怅然,不过她很快又是活力满满,“就算他这次离开了,但总能再被我探到消息,那时就又能见面了。”
云善渊听着朱七七说了她与沈浪一路回家的经历,只怕朱七七也少对旁人说起这些,她虽有兄弟七人,但毕竟男女有别。而朱七七生在富贵之家,喜欢上的却是一个落拓的江湖赏金猎人,如此爱恋也有许多人不明白、不看好。
朱七七说完了沈浪才回过神来,看着云善渊问,“你不会觉得我烦吧?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能对谁说。我和沈浪认识是因为他救过我一命。其实我明白爹心里不喜欢我往外跑,他怕我受伤,但还是允了我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感情就是那么奇怪,明知道不太合适,可还是控住不了自己的心。”
云善渊自知她不会像朱七七那样执着,走到如今,她已经选择了顺其自然,也隐隐明白有的感情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哪怕人能再聚首一切也都不同了。
回顾上一世,正因为她放大了心中的遗憾,本该是享受当下,却差一点在心境上误入歧途。
这一生进入此身时,她被困在黑暗、瘫痪中三年之久,那时她想了很多。
她不知楚留香是否能有机缘?是否会带着从前的记忆?是否还记着约定?而即便这一切都成立,在经过了那么多之后,他是否还是不变初心?
这么多的不确定,让她有些累了,再如此下去,不是爱而是执念了。
那几年之困,让她感悟出了自己的武学,也在与此同时,让她慢慢放下了。就当是她喜欢得不够深,就当是上苍对他们不够仁慈,就当是她先放手了。
或者,在她不知的时候,对方也放了手。
谁让人生总有遗憾,会有无奈的失约,而余生还很长,离人也就别再去苦苦思量,过去的也该让它过去了。如果再遇,那都是新的开始。
“年轻真好。趁着年轻,你想就去追吧。”
云善渊看着朱七七笑了,不管她如何转生,或是有一日能得成大道,可总是少了年少轻狂。
朱七七不明所以,她也没有往深想,而是话题一转问到,“那个王怜花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会被他欺负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王怜花适才也与她们一起吃了饭,这会没继续呆在朱府而去了客栈。
云善渊不能说王怜花是好人,这话太假了,而让王怜花不坑人也有些难,就当是生活的乐趣了,有这朵亦敌亦友的小花存在,她的生活也能活得出乎意料,那总比古井无波要好。
“谢谢了,不过我觉得时不时逗一逗小花也是挺有趣的。”
朱七七抿了抿嘴,鉴于她喜欢上被很多人不看好的沈浪,也就不对云善渊的奇异趣味多加评论。
云善渊并未在朱家多停留,她答应了朱七七,如果有沈浪的消息会传信与朱七七知晓。至于接下来她要往哪里去,既然没有了曲洋这条线索,她决定还是去黑木崖周围了解情况。
“你接下来要往东边走,那我们就得在此分开了。”
王怜花看着云善渊,这三个月对他来说就像是偷来的日子,他从未如此简单地活着,仿佛真的是王小花一般。
可是他尚有未报之仇,那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仇恨,更是母亲的余生之恨,所以他不能是一朵简单的王小花,不能随着云云浪迹天涯。
王怜花猜测云善渊是要往黑木崖去,尽管她不承认,但她确实想要去找东方不败。“就不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找东方不败吗?”
云善渊就是笑了笑,“那你能说说为什么要易容成东方不败引我去西渡吗?”
尽管王怜花不承认,可从发生的一切来看,他就是为了引她去西渡,目的可能就是不让她有机会插手刘正风一事。
王怜花摇了摇头,有些事他不会说。
云善渊也摇了摇头,有些事她也不会说。
两人都明白,在某一刻,他们能是朋友,或者云云与小花之间会比朋友更多一些什么,但下一刻,他们无法对彼此坦诚,只能做回云善渊与王怜花。
也许,两人都希望能在前一刻多停留片刻,可是现实让他们必须要清醒地接受后一刻的到来。直到某一天,彼此之间可以坦诚以对。
王怜花笑了起来,他伸手探向云善渊的侧脸方向,却被云善渊挡住了。
王怜花并不意外,然后他反手握住了云善渊的手,在她要将手抽离之前,将一条五色丝套到她的手腕上。
“在夜市上买的,五月初五,五色续命丝,俗说以益人命。不值钱,戴着吧。”王怜花说完就松开了云善渊的手。
云善渊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这一条五色丝绳,在端午节系上五彩长命缕可保平安避病灾,她知晓这种风俗,却是少有留心这些事。诚如王怜花所言,这条五色丝绳不值钱,也就几个铜板而已,怕是王怜花送出最便宜的礼物。
若是其他贵重或是特别之物,云善渊确实不会收下,可是一条寓意驱病避祸的五色丝,她还真不会拒之不受。
“谢谢。”云善渊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到了分别之时,他们都有该做的事。
王怜花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点头,“那就有缘再见了。”
他们必然还会再见,两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是再见之时,是敌是友,谁也说不清楚。
王怜花坐着马车离开了汾阳,他不会告诉云善渊,即便他家财万贯,但他从来不送别人礼物,只怕也没人敢要王怜花的礼物。然而,王小花可能只买得起几个铜板的五色丝,却是他最想要送出的礼物,希望一人能平安就好。可是,对王怜花来说,这却是无稽之谈。
王怜花不会爱人,也不会被人爱,他相信的只有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
一位属下来汇报最新进展时,看到的是王怜花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边,“公子,福建被劫的那批货物,有眉目了。”
“都过了快三个多月,才是有眉目而已,看来是需要加大惩戒的力度才行。”
王怜花并非随便说说,这从这位属下隐隐有些发白的脸色中就能看出来。“是谁那么大的本事,东西去了哪里?”
“是幽灵群鬼做的,货物的去向尚未能确定,最后查到的踪迹是在雍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