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的家属,她跟他什么关系都不是,顶多算得上包养关系,还有他们共同有一个孩子。
护士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病人家属,等了几秒,公事公办:“不是,就马上叫他家属过来,病人情况不容乐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说完,就走了进去。
英夏怔怔地站在门口,唇瓣毫无血色,缓了几分钟,才声音沙哑地吩咐:“通知项季爸妈,还有……把中中抱过来。”
如果真的不幸,她不想让项季和中中之间存有遗憾。
王铭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中中就被抱了过来。折腾一晚上,孩子早已疲倦,躺在婴儿车里香香地睡着。
英夏小心翼翼地将他从车里抱出来,离开了软软的床垫,中中不爽地扭了扭头。
看到跟项季像了八成的脸蛋,英夏眼泪像打开了闸门似的,一颗颗不间断地砸在孩子的衣服上。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走进绝境的行者,彷若无措、万念俱灰。
见到这一幕,王铭无声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心里祈祷里面的人能够平安脱险。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接到消息的项父项母脚步慌乱地赶了过来。
一见到二老,英夏心里莫名的愧疚,僵直地站在旁边,头不自觉地低下来。
项母一见到英夏身上大片的血迹,原本心存的侥幸顿时破碎,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项父比较坚强,虽然脸色冷清,却能保持镇定,见老伴情绪不稳,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
走廊间又陷入无声的宁静,所有人的心都焦灼起来。
窗外依旧一片漆黑,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安安静静睡觉的中中身子突然弹了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洪亮的啼哭声震得在场人心凉了半截,与此同时,急救室里慌忙地跑进跑出两名护士。
看到这一场景,英夏心彻底碎了,原本止住的眼泪像断了线似的,一个劲地流了下来。
耳边充斥着宝宝灼心的哭声,她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手晃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嘶哑地祈求:“中中,妈妈求你不要哭了……求你了。”
但没有用,中中闭着眼睛,双手双脚使劲挣扎,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似的,恐惧地想逃离。
英夏将脸埋在中中的衣服里,闭上眼睛,此时,她的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
走廊内充斥着婴儿悲伤的啼哭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
……
这场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早上八点,急救室的大门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