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了起来,一跺脚,“就是我自己动,行了吧。”
顾王满意的笑了,“行。”
妈的好气啊。
见顾王开怀,夏成蹊趁机问道:“皇叔,瑾申被关在哪里了?”
“在天牢。”顾王还是那副含笑的模样,“怎么?想去见见他?”
夏成蹊点头,“我想将真相告诉他,也免得他老说我抢了他东西。”
“我之前答应过你,留他一命,至于从此之后他如何处置,你自己斟酌着办吧,只要不让我再受一次伤便好了。”
夏成蹊连连保证,“皇叔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绝不会让他再有可乘之机。”
“去吧,一夜没睡,我也乏了。”
“那皇叔好好休息。”夏成蹊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像从前顾王为他掖被角一般帮他将被角掖好。
路福和白芷还在殿外伺候,一见夏成蹊,痛哭流涕。
“奴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夏成蹊安抚了两人,想到之前助自己逃跑的陈震,不免心头大痛。
“你们好好伺候王爷,朕有事,去天牢一趟。”
“是。”
领着一干侍卫,夏成蹊浩荡朝天牢而去。
如今天牢可谓是被围得有如铜墙铁壁,蚊子也飞不出一只,夏成蹊到时,天牢的侍卫刚击毙几个来劫囚的暗卫。
“人呢?”
天牢的侍卫躬身领着夏成蹊往内走,越往内走,越发的阴冷黑暗,空气中,泛着糜烂与腐臭的味道。
夏成蹊凝眉。
走到那天牢的尽头,这才瞧见颓靠在墙上的瑾申。
曾经风姿绰约俊朗潇洒的少年再也不复往日风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落寇之人,在这阴冷腐朽的监牢里奄奄一息。
“把门打开。”
锁链哗啦作响,那侍卫将牢门打开,夏成蹊跨进,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被锁链紧紧勒在墙上的瑾申,低声道:“兄长……”
瑾申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眼底渗着刻骨的冷冽。
“你来了?”
声音嘶哑,有血腥味扑面而来。
“看我笑话?”
夏成蹊挥手,牢外的人将准备的酒菜备上后躬身退下。
瑾申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酒菜,“践行酒?”
夏成蹊一言不发在他面前坐下,在他面前摆上一只酒杯,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瑾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便端起面前的这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
“当然是好酒,这酒可是当年我亲自酿的,埋在地下,已经八年了。”
瑾申心思微动。
“八年?哪个八年前?”
“你初到顾王府的八年前,”夏成蹊笑道:“你不知道,我悄悄埋了一坛酒,就等着以后长大了,可以一起喝。”
瑾申又拿过夏成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多谢。”
一时无言。
夏成蹊看着他全身鲜血淋漓,狼狈至极,“听说你伤的很重,要不要我给你叫太医。”
瑾申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懒懒靠在墙上,看着夏成蹊的眼睛,“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什么?”
“我明明想夺了你的皇位,一度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露出这么同情的眼神,你在可怜我?不应该痛恨我吗?”
夏成蹊垂眉,“你是我兄长。”
“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就是认定,你是我兄长。”
“为什么?”
“你是第一个,教我写字的人。”
瑾申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兄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夏成蹊看着他,“你之前说,是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替你承担了你没承担的东西,那些年,我在冷宫,过得很不好,他们打我欺负我,我一个人谁在木板上,用一张破旧的棉被裹身,我真的很冷。”
瑾申双唇紧抿,微微偏过头来。
“我一直想有个人能保护我,尽管他不能将那些欺负我的人欺负回去,至少能在我冷的时候抱抱我,哥哥,那十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为你承受了你该承受的十年,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瑾申望着眼前的酒壶,一把拿起,灌进了嘴里。
无数浓香的美酒顺着下颚流下,浸染了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