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炀也不恼,反而朝她讨好地笑:“那今晚我睡卧……”
“想都别想!”
没等他说完,江歌就毫不留情地拒绝,大步迈向客厅。她心里实在气啊,自己拼了命回到海里治好了伤,回来时还特地打扮了一下,就为了再相见时来个经典的值得纪念的名场面,偏偏就因为这死财迷的一句话,什么少女漫一般的重逢场面?瞬间变成债主讨债。
她以为,她不见了,蔺炀好歹也会着急两天,担心她,找她,然而她只想对了一半,蔺炀确实在找她,只不过是为了和她计较面包和果酱!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死财迷铁公鸡阿巴公注孤生!哦并不,这个世界的任务是让她和这个注孤生的死财迷共度一生。
……心累。
江歌哼哧哼哧吃完面,心满意足地回到卧室准备睡觉,却发现被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巨大物体”。江歌木着脸,抬起脚踢了踢那团“不明生物”,声音平板无波:“滚去睡你的沙发。”
就算她的任务是完成原主心愿,睡了他,但她现在心情不佳,不想和他睡觉。再说,好不容易处在一个有理的一方,起码也要保持两天的高冷,给这家伙瞧瞧,她也是有脾气的。
见对方久久没有动静,江歌掀开被子一角,看到被子里的人已经睡死过去,她嘴角一阵抽搐,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吧?故意趁着她去吃面功夫,火速睡着,好霸占自己的床,再让她去睡客厅。
江歌哼唧了一声,她才不会蠢到真按照他想的那样,乖乖去睡沙发,一起睡就一起睡,反正看都看光了,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她赚到,她无所畏惧。
这样想着,她麻利地爬上床,钻进被窝,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闭眼准备睡觉。可是身边睡了一个人,这感觉和独自一个人睡总是不同的,她眯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睡意,习惯性地翻了个身,一转过身就看见蔺炀放大的俊脸。
他似乎很累,眼睑下有明显的一片青黑,眉头也微微皱起,疲惫之意明显。
这样睡着了,倒也没了平日里的欠揍模样,就像是个邻家哥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沉睡的模样,江歌心里突然起了个坏主意。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细腻的皮肤比女生还有弹性,江歌不服气地又捏了捏,柔软的手感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对着他的脸折腾了很久,蔺炀似乎都没有感觉一般,依旧睡得很死。江歌用食指点了点他柔软的嘴唇,小声嘟囔:“真是睡得和猪一样。”
“那你喜欢这只猪吗?”
突然响起的低沉男声吓了江歌一大跳,她惊讶看着缓缓睁开眼的蔺炀,看到他眼中藏不住的笑意,霎时明白刚刚为什么这么折腾他,他都不醒,这厮根本就是在装睡!
她怒道:“你骗我!”
蔺炀眨眨眼,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只是睡在这里,骗你什么了?”
“你——”这么说也是,他又没说他睡着了,就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可是、可是……
江歌说不出反驳的话,她作势要起身离开,却被蔺炀一把搂住腰。蔺炀靠在她的颈窝处,轻声说道:“一起睡吧,我就想抱抱你。”
他又往她脖子上蹭了蹭,闷声道:“对不起。”
他没有问,她消失的那些天,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不用问,他也知道,那一定是狼狈痛苦的经历,所以他更不敢去问。差一点,他就失去她了,真的就差一点。人啊,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有恃无恐的那一方,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
江歌原想挣扎,听到这句道歉时身子一顿,便没了动作。她回抱住他,轻轻地顺着他的头发,柔声道:“没关系。”
不管怎样,她回来了,就是好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靠着什么样的信念游回海里。她那时只有一个想法,她必须得回来,这里有人在等着她回来,就算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这个人也一样会宽容她的存在。
毕竟,他是那么的……爱钱,她还欠着他的钱,不是么?
一想到那句面包和果酱,江歌就忍不住嘴角直抽,她究竟是怎么抖m,才会对一个爱钱爱得如此深沉的男人,生出好感?
不知道江歌心里所想,蔺炀还是一直抱着她,埋在她怀里。一如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江歌怕他丢下自己,紧紧抱住他一样,他这次也紧紧地圈住她的腰,就好像稍微一松手,她就会再消失不见。
这个夜晚,二人相拥而眠。
而在城市另一角——
黎昕看着桌上那堆散乱的资料和一堆照片,看着照片上相处看起来很愉快的那女,她不由得握紧了拳。
这个女人,就是舅舅和她说的那个被蔺炀特别点评的江小鱼,她原打算是想调查这个江小鱼的背景,背景没查到什么,却意外发现她在报名表上填写的通讯地址竟然是蔺炀的公寓。
他们住在一起……
黎昕咬牙,不管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拦了她黎昕的路,她就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自蔺炀知道江歌的身份后,每天都很小心翼翼,特别是出门在外的时候,处处都要护着她,就怕她的脚沾上水暴露自己。不准穿凉鞋,不准穿裙子和短裤,不准去有水龙头的地方……
被蔺炀严格管制,江歌只觉生无可恋,每天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她还有没有人权,哦不,鱼权了?
江歌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盘腿抱着那只咸鱼抱枕,看着电视里的歌唱节目。明天就是决赛了,她却突然想换掉原来准备的歌曲,她知道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无异于自动弃权。
这次决赛,不仅仅是看各位评委的评价,现场观众的票数对最后结果也有一定影响。
一般来说,像决赛这种最具决定性质的比赛,能调动出全场的气氛,是最好的。就像蔺炀上次说的,唱歌,不是为了得到别人或欣赏或崇拜的目光,而是为了唱出自己的情感,唱出这首歌的灵魂。就算是一个人,也能悠然自得地唱着没有听众的歌曲,这才是境界。
江歌撑着下巴,思忖着,她懂乐曲,又自带开了挂的肺活量和人鱼天生的好嗓子,这场比赛,胜券很大。但是她要的不只是赢得比赛,要做就做到最好,她要的,是让所有人惊艳,自然也包括蔺炀。
“在想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她正这样想着,蔺炀突然出现在她旁边,挨着她坐在沙发上。
想到他对自己各种管制,江歌赌气地别过头去,“反正不是在想你。”
蔺炀扬着眉,有些调侃地笑:“我也没说你在想我。”他贴近江歌耳边,暧昧吹气:“所以,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不打自招?”
……好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