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云鸠再进一步,张恕没办法退,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可脸皮子薄,死活不好意思看云鸠,死死盯着牙膏看。
云鸠低低地笑了两声,凑得近到张恕能感觉出他呼吸里的温度,张恕呼吸一窒,小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云鸠浅而长的呼吸声,像在心弦上轻轻拂过,痒痒地撩拨着人。
宽袍大袖不比衬衣牛仔裤那么紧,没有直接看,张恕也知道云鸠的衣服挡不住脖子的弧度,交叠的领口错出深浅的影子,内里皮肤细如瓷釉,散发出炙人的热度……
外间忽然“嗵”地一响,云鸠绒羽样的眼睫一垂,一道电光窜出去,打得外面制造出噪音的鹰四和石蛋怪叫。
然后云鸠又进了小半步,眼看就要亲到张恕,张恕一侧身,几乎撞开云鸠走出去。
“张恕!”
追两步,袖子太宽,挂住了东西,云鸠顿时暴躁,一扯,“呲啦”一声拉坏了衣袖,云鸠提起来看看,脑壳上顶一个青筋疙瘩——早该把那两个妖魔丢出去!白白搅了气氛!
——他单知道怪别人,就没想到底是谁搅了气氛。
鹰四和石蛋被扔出房间的结局注定,门一关上,云鸠巴巴地找话跟张恕说:“找身你穿的衣服给我。”
张恕连声也不会应,打开箱子一看,黑白灰三个颜色,t恤牛仔裤衬衣风衣,还有一、两件套头的薄毛衣,单调得让人受不了。
张恕自己穿的时候觉得很够用了,可是拿这些给云鸠,尽管云鸠穿得似乎比他还单调,但这些衣服总是和云鸠不搭,翻两件翻不出合适的,张恕找了个借口:“你比我高,裤子不合身。”
云鸠拉着袖子给张恕看,证明他真的需要衣服换,张恕一看那洞,刚刚一条小口,现在怎么成了比巴掌还大的洞!
“破这么大?”
云鸠“嗯”一声,双手一扯,直接撕下来一块,眨巴眨巴眼睛做无辜状:“你看,不能穿了。”
“……”张恕盯着云鸠的脸皮子看,明明很薄的样子,假象啊!
“那你自己找,这么晚,雷翔肯定睡了,要不然可以让他送来合适的。”
“好。”
云鸠走过来,一件一件地提起来抖开看,这些衣服大部分还是新的,张恕一般拿最顶上的穿,换下来洗干净,又放在最顶上,弄得上面的衣服时常穿,箱子底下的还挂着布牌。
云鸠也不拿新的,看似随意地找了几件往床上一丢,动手解开衣结。
他那腰带不是皮的,也是一根白色的布带子,打结的地方穿着一个淡绿色的玉环,衣带很长,结成一个繁复的样式,手指牵扯着,看得张恕一呆,说不清是那衣带结得好看,还是云鸠的手指更好看。
云鸠目光扫过来,张恕忙欲盖弥彰地说:“你的衣服不是变出来的?”
“变出来?”云鸠一听就笑:“那得真成了仙才能变出衣服穿,我收鹰四做徒弟,便要了他的妖丹来塑体,灵气乃是有灵之物,做不了死物。”
张恕这才知道云鸠的身体哪来的,不过看着云鸠捣鼓那身衣服,脑子也只能停留在这上面,多的根本无法想。
“那、那你这衣服?”
不会是鹰四给的吧?鹰四穿得挺现代,实际上除了魔王,张恕见过的妖魔穿的都是这时代的衣服,比较紧,比较简练,美观上次了点。
云鸠手一顿,忽然自言自语:“对了,还没说。”
张恕:“?”
云鸠丢开解了一半的衣结,忽然走过来在张恕旁边坐下,两人并排坐在床边。
张恕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差点没忍住爬起来逃开。
云鸠的神情很郑重,抬起右手,手掌向上,五指次第展开,养元珠浮出掌心——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平白丛生出飘渺仙气。
张恕急忙掐了一下自己的手:云鸠有事要说,再说盯着人发呆太没礼貌了!
云鸠没发觉张恕的小动作,似乎再三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本想让你学五行,什么都学一点,没料想被七玄暗算,修了剑,我能给你的东西便不多了,过去我积攒下的……亦不算少,只是大多你都用不上了,至于在此珠中,还有旧时青城之物,你且看看,有什么可用的……”
云鸠一脸的不好意思,张恕纳闷了,突然要给他东西?
“你不在蜀山,你过去攒的东西哪还有啊?”
“是我的便是我的,便是七玄也不敢擅动我洞府里的物件,我不在便不是我的?给他们一百个胆子恐也不敢!”云鸠万分得意。
张恕默——你过去到底是蜀山弟子啊?还是蜀山山大王啊?
“我又不是没去过,你那四壁空空……”不是他嫌云鸠,云鸠在这儿睁眼说瞎话,说积攒不少,怎么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明光珠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云鸠一指头敲过来,打得张恕急忙抱头,可是半道云鸠忽然把手缩回去,居然不打了!
“你用神识看了洞府吗?”
“用神识看什么?”
云鸠手抽搐了一下,看样子忍着不动手也颇为艰难。
“放置私物之处,岂能大门洞开?我布了禁制,肉眼难见而已。”
云鸠手抽,张恕嘴角抽——从来没见过哪个家里只留着照明的灯,其他东西全部藏起来的!!!
到晚上睡觉再把床从禁制里拿出来……哦!基本可以不睡觉了,但喝水的茶杯总要放一个吧!云鸠那可是连只杯子都没有的啊!
张恕内心还在吐槽,云鸠说:“蜀山洞府里的多是你用不上的,也未见得多好,否则便叫七玄送来了,青城的旧物对你修炼没什么帮助,不过你自己挑选吧!挑出来了我教你用便是。”
张恕把云鸠通身上下看,就是没看出来哪挂着坤袋!叫他挑,难不成是从身上穿的里边挑?难道衣服是什么加防御的好物吗?
望着云鸠袖子上那个大洞,张恕不说话了。
云鸠抬起左手,食指点在养元珠上,嘴里嘀咕了几个音节,手一甩,一排红皮铜钉的箱子出现在床前,手指一弹,箱盖全部翻开,一片光华耀眼!
“……”张恕哽住,“你……青城连肉身都被抢了,怎么东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