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梦儿看着叶楠,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服务员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黑袋子。
“请问哪位是叶楠小姐?”
叶楠手指轻点着桌面,神色漫不经心,“我是,东西放茶几上就行。”
“是。”
服务员将袋子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谢灼好奇地问,“楠姐,那袋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不止他好奇,其他人也想知道。
叶楠眉眼淡漠,“鲱鱼罐头。”
听到“鲱鱼罐头”,裴云深几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
叶楠看着钟梦儿,扬了扬眉,“十盒鲱鱼罐头吃完,这事就算翻篇。”
钟梦儿脸一下子就绿了。
谢素玉还以为叶楠会提出什么刁钻的条件,没想到只是吃个鱼罐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
“我不要吃。”
钟梦儿猛地站起来,眼睛望向祁寒,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寒爷,我真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是看在我外公的面上,别跟我计较行不行?”
她倒是不傻,这时候把谢老爷子搬出来说事,祁寒要是不答应,岂不是等同于不给谢老爷子面子。
谢迟皱了下眉,看着钟梦儿的眼神冷了冷。
“梦儿,别再胡闹了。”谢老爷子板着脸说道,“不过是吃十盒鱼罐头,叶丫头对你算是很宽容大量了,你还不赶紧照做。”
钟梦儿急红了眼,“外公,您根本不知道鲱鱼罐头是什么东西,那玩意压根就吃不了,什么宽容大量,她分明就是故意整我。”
谢老爷子一愣。
鲱鱼罐头不就是鱼做的罐头吗?
谢素玉一头雾水,“为什么吃不了?”
“那东西巨臭无比,比臭豆腐,不对,是比臭水沟还臭。”钟梦儿愤愤地道。
谢老爷子诧异了几秒,觉得她是在夸大其词,转头吩咐管家去拿一盒过来。
管家随意拿了一盒,利索地打开。
刹那,臭气四溢。
夏青兰几人没见过鲱鱼罐头的,差点被这一阵臭气熏晕过去。
谢灼捂住鼻子,赶紧让管家把罐头给盖上。
谢素玉立马维护自家女儿,“爸,这东西太臭了,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
这十盒鱼罐头要是吃完了,保不准得闹肚子进医院。
谢灼放下手,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爷爷,这东西就跟臭豆腐一个道理,闻着臭,吃不死人的。”
谢老爷子勉强从鲱鱼臭味里缓过来,听到他的话,吩咐管家,“你带她去隔壁包厢,看着她把罐头吃完。”
“外公。”钟梦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谢老爷子,“这是你自找,怪不得别人。”
谢素玉还想求情,被老爷子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钟梦儿扫了一圈,没人替她说话,这才不情愿地离开座位。
离开包厢前,她深深看了叶楠一眼,这笔账她记下了。
谢素玉不放心女儿,拉上自家丈夫跟了过去。
没了他们一家三口,气氛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叶丫头,这件事实在是对不住。”谢老爷子叹了口气,挺无奈的样子,“你第一次来,就让你遇到这种事。”
叶楠慢悠悠地喝着茶,“跟您没关系,您不必觉得抱歉。”
“来,边吃边聊。”夏青兰笑了笑,“等会菜都凉了。”
她伸手转了下圆盘,“楠楠,这里的松鼠桂鱼不错,你尝尝。”
叶楠应了声好。
酒过三巡,谢老爷子几人聊起京城的事。
大多时候是裴云深在说,祁寒只是偶尔回几句,他夹起一筷子松鼠鳜鱼放进叶楠碗里,随后又给她剥了个虾。
这份温柔细致,让谢家人看傻眼了。
谢迟手指虚搭着酒杯,黑眸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过祁寒能为了一个人这般屈尊降贵。
目光移向叶楠,他不禁想起叶西晏,转而又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一再退让,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