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琏二爷知道了,他纵没脸面闹,你想他还会让我掌事?我平日里对下人是刻薄了些,若他日没了此时风光,压不住那些婆子,我还能在这府里混?
再者,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被人知道了是宝玉的骨血,传了开来,不说我,你说政老爷能放过宝玉?这孽种,是万万留不得的。”
“奶奶”“平儿,你莫要说了,我已拿定主意,明日你便寻个籍口出府,寻那没人认得的大夫,给我讨一剂药来,还是早早打发了他回去吧”说着,凤姐更是抽噎不止。
平儿深知凤姐已是打定主意,再劝也是徒劳,只陪着凤姐哭了半夜才胡乱睡了一会子。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平儿就换了一身半旧的衣物,悄悄从角门摸了出去,讨了一副药回来。“奶奶,你可要慎重三思啊”平儿哽咽道。凤姐两手颤抖抖的端了药,愣了好一会子,用一只手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泪水涟涟的呢喃了一会子,方眼睛一闭,一仰脖将那一副药尽数吞了下去。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觉下腹坠痛难耐,凤姐撑不住,团团滚在床上。平儿忙递热水又是擦汗又是揉捏,竟都不济事。
“奶奶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快莫要管什么以后了,我这就给你请太医来”平儿一面哭一面就要往外去。凤姐挣扎着拉住了:“好平儿,我知你疼我,可事已至此啊只再咬咬牙就混过去了平儿,切莫声张,只我还需多叮嘱你一句万万不可让宝玉知道知道”说完,凤姐竟是昏死了过去。
“奶奶二奶奶!”“这颦儿,今次不自己来,却偏要弄个帖子,真是一肚子的鬼点子。”妙玉拿着手中的笺,看着那端秀的字迹,又送至鼻子下面闻了闻那股子幽香,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至妙玉亲姐:颦儿昨夜梦中偶得几句拙辞,只可惜仅上阕,今日苦思冥想,竟不得下半阙,还要劳烦姐姐亲临鄙潇湘馆指教一二。愚妹颦儿谨上。”
嫣红的字迹,竟是用胭脂写成的。妙玉轻轻吻了一下,笑吟吟的仔细梳洗了,也不带嬷嬷小尼,便出了栊翠庵朝潇湘馆去了。“袭人姐姐!”“哟,紫鹃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得空?”袭人见是紫鹃,忙迎了进来。
“我是日日得空的,只是怕到处乱窜林姑娘又要说我才不敢到处走动。”“今日便不怕你家林姑娘说你了不成?”“哟,晴雯姐姐,几日不见越发出落的水灵了,姐姐用的是什么胭脂,怎么这么好的脸色?快分了我一点罢。”
“哪里哪里什么好脸色,你只顾浑说,只是你这几日都是喜上眉梢的,好像有什么喜事一般。”
“喜事自然是”紫鹃方说了一半,又觉得仍是假装不知宝玉黛玉婚事为好,方改口道:“娘娘明年怕是正月里就要生了,哪里不喜?而且今日我来你这里也不是闲逛,是给我们林姑娘传话来呢。”
宝玉却已经从里屋出来了,笑道:“紫鹃姐姐,不知林妹妹有什么事寻我?”紫鹃笑道:“你们两个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成日在一处还不够,如今竟要我来传话,”
“不知是什么话?”“林姑娘说,梦中偶得了几句极佳的辞,只可惜只有下阕,醒了急急地录上,却配不上上阕,要宝二爷去潇湘馆一起想。”
“是什么佳句?竟连林妹妹都配不上,我更不能了。”宝玉道。“我这大字不识的怎么知道你们的勾当?还请宝二爷亲自去问问就知道了。”
宝玉忙急急地朝潇湘馆去了。只留下紫鹃并袭人晴雯说笑拌嘴。不一会子来到潇湘馆,院内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宝玉只道是黛玉又图清静将丫鬟婆子们都打发了,便也不声张,只推了门便进了去。来到堂屋,却不见人,又隔着帘子朝里张望,只见桌前端端的坐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