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这么一想,其实吴纠还有点内疚,之前在梁丘邑,他也不知齐侯怕水是有心理阴影,还以为齐侯只是单纯的旱鸭子,所以才想要戏/弄他,同意游湖的,后来齐侯坠入水中差点没了命,吴纠这么一想其实有点后知后觉的内疚。
早上踹了齐侯那一脚,也有点内疚,早知道他是因为这样怕水,那应该是好言相劝的,这么踹下去不知是不是又给齐侯留了点心理阴影。
吴纠不知道说什么好,齐侯一笑,说:“没想到多年之后,我又被人踹下水,但是这回反而是二哥要救我。”
他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吴纠,目光灼灼然的,看的吴纠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烧烫。
就听齐侯幽幽的说:“亲大哥要加害我,反而是二哥救/了/我/一/命……你说,血统除了划分宗族和氏族,还能有什么用处?”
吴纠听罢了,心中猛跳好几下,一下不明白齐侯这是什么感慨,暗示自己并非齐国血脉么?
吴纠没有说话,齐侯说:“二哥快睡罢,一会儿又要开拔了,你这身/子定然受不了。”
吴纠也觉得应该睡觉,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齐侯聊天好,于是便躺下来,还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没有多久,竟然就睡着了。
这次吴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竟然梦见自己溺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齐侯的故事,他竟然梦到了湖水,没什么逻辑性可言,不知怎么就溺水了,呼吸不畅,十分的难受,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口鼻。
吴纠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但是仍然呼吸不畅,噩梦中还有章鱼窜进了自己的嘴里,章鱼须子太恶心了了,在自己嘴里乱闯,还缠住了自己的舌/头,吓得吴纠狠狠一咬牙。
就听到“嗬!!!”一声,吴纠心想着,果然是噩梦,这章鱼怎么还会呻/吟?
就在吴纠被憋的气闷难当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还在树林了,根本没有溺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章鱼,吴纠松了口气,翻身坐起来,结果就看到齐侯坐在火边,但是脸色很难看。
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人招惹齐侯,但是齐侯脸色黑的好像锅底一样,抿着薄薄的嘴唇,不知对着火堆沉思什么。
齐侯看到吴纠醒了,淡淡的说:“后半夜了,收拾一下咱们回去看看。”
吴纠点了点头,伸了个拦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然后不经意的奇怪说:“君上说话有些不自然,是染了风寒么?”
吴纠只是关心他一句,结果就见齐侯脸色更不好了,只是淡淡的说:“哦,没什么,刚才吃野味的时候,烫到了舌/头。”
吴纠更奇怪了,烫舌/头还有延迟的,怎么之前讲故事的时候没事儿,现在说话跟个大舌/头似的?
不过吴纠也没有细想,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把火给灭了,两个人就准备往回走。
天色黑的很透,还是后半夜,他们抹黑的往回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就生怕有埋伏的追兵偷袭出来。
不过一路走得很流畅,追兵似乎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完全没有什么。
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几乎差不多走到营地的时候,就听到“沙沙”一声,齐侯和吴纠瞬间都紧张起来。
齐侯拉住吴纠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手指在嘴唇上压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吴纠点了点头,能感觉到齐侯的肌肉都隆/起来了,绷得紧紧的,硬/邦/邦的,似乎已经进入了全程戒备。
齐侯慢慢将匕/首引出鞘,让吴纠跟在自己身后,然后齐侯就轻轻的向前开路,一点一点的,与此同时,就听到那“沙沙”的声音也很轻很轻,慢慢的朝他们逼近。
吴纠紧张的要死,不知道是不是伏兵,这时候应该没什么野兽,伏兵的几率大一些,不知是多少人。
齐侯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就在这一霎那,齐侯猛的一眯眼睛,快速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掷出去。
“当!!!!”一声,一瞬间那匕/首似乎没有打中伏/在草从中的人,反而打中了什么金属,发出一声金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