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不治!就是不治!把钱都退回来!”
听到这几句话,路与浓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之所以没直接将前悄悄给路昊麟,就是怕被汪雅贝和路君君给拿了,所以才拜托了医院的医生,却没想到这样都还能扯出麻烦来!路君君到底还要不要脸?!
路与浓拜托的那位陈医生已经看到了路与浓,她给了旁边的助手一个眼色,然后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走到了路与浓这边。
“简小姐。病人家人不同意治疗,要求退款,你的意思呢?”
为了以往万一,路与浓在跟陈医生接洽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证。
路与浓没跟陈医生说和路昊麟具体是什么关心,只说是亲戚。陈医生似乎有所顾忌,没有直接驳回路君君和汪雅贝的要求,而是直接来问路与浓的意见。
路与浓目光淡淡的,“陈医生,我的要求是,将人治好。”
陈医生一听,立即就明白了路与浓的态度,道:“我明白了。”说完又转身回去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路与浓没继续在医院停留,而是悄悄走了。
回去之后不久,陈医生来电话,说是事情暂时解决了。
……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就是这样,路小姐。这笔钱是好心人特意捐赠的,如果你们不愿意让路先生治疗,那你们可以离开,但是这比钱会用到其他需要的病人身上。不会退还——这本来也不是属于你们的东西。”陈医生道。
路君君浓妆艳抹,穿着包臀短裙。因为这段日子以来的不顺,她变得越来越暴躁,身上那股贵气已经瞧不出来了,这样一打扮,像极了傍晚街上的站街女,又一副咄咄逼人不讲理的样子,陈医生对她印象十分不好,眼中流露着若有似无的鄙夷。
自从落魄之后,路君君感觉是越发敏锐了,陈医生的情绪她看得分明,当即沉了脸色,抬脚就想要冲上去,被汪雅贝一把给拉住了。
汪雅贝没说什么,对陈医生僵硬地笑了笑,道:“她小孩子心性,还不懂事,医生别在意。”又表达了坚决支持路昊麟治疗的决心,才转身进了病房。
陈医生讥诮一笑,要真是这样想的,路君君闹的时候怎么不拦着?分明就是和她女儿一个想法,却不好意思丢那个脸!
进了病房,见路昊麟睡着,没人能看见她情绪,汪雅贝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难看得可以。
她之所以任由路君君闹,的确是希望可以拿到那笔钱。
十万块钱,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买条喜欢的项链都不够,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十万块,简直就是巨款。
有了那十万块,她就不用再每天买菜的时候跟那些土里土气的老女人斤斤计较,不用天天皱着眉头担心下个月的生活费……
只是再想要,她都拉不下脸来,即使落魄,她骨子里仍旧是骄傲的,当初路君君的父亲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女儿,都没出卖过尊严,这次又怎么可以妥协?
路君君跟着进来,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路昊麟,脸拉得老长。
汪雅贝疲惫地劝道:“行了,这是你爸爸!你摆什么脸色?他身体好了你不开心?”
路君君望着她妈,冷笑了一声,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虚伪”,只阴阳怪气地道:“现在这些有钱人,有那闲钱捐赠给人治什么病,怎么就不捐赠一点给我们过活呢?我们现在都快没饭吃了!他们怎么不发发善心?”
汪雅贝不耐烦听这些,自从逃到这里,路君君脾气越来越古怪,让她疲于应对。看了看床上的路昊麟,汪雅贝拉着路君君又出了门,说:“你也别在这里了,再去问问。捐钱的到底是什么人,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路君君冷嗤一声,恨声道:“整天疑神疑鬼的,路与浓早死了!”
汪雅贝推了她一把,路君君索性转身就走,“要问你自己去问,我没那闲工夫,要去酒吧打工去了。”
汪雅贝气得脸色铁青,“你最好是在打工!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别人鬼混……”
路君君早走没影了。她嘴角一直挂着嘲讽的笑容,心说她跟陈达睡的时候怎么不指责她鬼混?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利益!
……
汪雅贝守了没一会儿,就没了耐心,自己回家去了。
汪雅贝一走,路昊麟就睁开了眼睛。之前病房门口那些争执,之后汪雅贝跟路君君的口角,他都清晰地听在耳中,眼角忍不住滑下一行浊泪。
他的浓浓,真的还在吗?她来了吗?
那么久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路昊麟全想明白了。
他对不起岳盈书,更对不起路与浓。
可是后悔已经没用,他也不奢求原谅。只期盼着再见他的浓浓一面,亲口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
路与浓自从去银行取了那笔钱,就知道那些人肯定会找来。果然,她刚从医院那边回来,就发现屋子里站了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你们是谁?”她下意识警惕。
屋子里有椅子有沙发,但是几个壮汉并没有坐下,他们对路与浓摆出恭敬的姿势,道:“路小姐,我们奉少爷的命令,来接您回去。”
路与浓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些不是齐靖州的人。
犹疑了一下,路与浓问道:“你们少爷是谁?”
几人对视一眼。道:“抱歉,路小姐,这不能说。”顿了顿,又补充道:“您回去就能知道了。”
得不到答案,路与浓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回去……她有些迟疑,还没说话,对面的人就道:“少爷说了,您如果暂时不想回去,也没关系,只是请让我们留下来保护您。”
摸了摸脸庞。沉默了几秒,路与浓说:“我会跟你们回去,只是要麻烦各位多等几天。”
“没问题。”
……
之所以不想立刻离开,是因为想再看看路昊麟的情况,不亲眼看着路昊麟恢复,路与浓不放心。虽然以前也恨过他,但那毕竟是她的生父,养育了她那么多年。
岳盈书和路云罗不在之后,她的每一个亲人,都显得那样珍贵。
隔了两天,路与浓又去了医院。陈医生告诉她,她来得巧,汪雅贝和路君君都不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