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看着她离开,转头又打电话给齐靖州告状,“她又出去了!这次不知道又要去会哪个野男人!”
顾起说让路与浓到别墅外等着,路与浓还以为他是安排了人,却没料到他竟然亲自开了车来接。
她讶异,顾起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去,说:“叫司机来……很麻烦,你自己打车,我又不放心。反正我没事要做,来接你一下没什么。”他这话也不算假话,路与浓因为不想带齐靖州的人,带着路云罗又不好开车,所以昨天都说打车出去的,他的确是不放心,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可是他亲自来接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不愿意浪费这一段和她相处的时间。即使他开着车,不能分心和她做什么,但是只要她在身边,那一切都是与众不同的。
“我找了个地方,听人说很好玩。”其实他也不自信,他这是头一次约女孩子出去玩,以前那些女人,跟着他出去,去的除了那些玩乐的奢靡地方,就是购物的商场,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今天决定要去的地方,还是昨晚跟着一帮子兄弟讨论了两个小时,最后选出来的。
也不知道路与浓会不会觉得无聊。
路与浓看出他的忐忑,这个男人的笨拙,对比起齐靖州的强势和自我来,奇异地让她觉得有些温暖,连笑容都不由自主真诚了几分,“我以前也不爱出去玩,去什么地方,你拿主意就好。”
顾起稍稍放了放心,心里想着,她真体贴,还笑得好看又温柔。
这样想着,忍不住分了心,被路与浓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开车,不由得有些尴尬。
事实证明。去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顾起的真实目的只是想和路与浓多一些独处的时间,而路与浓,也对这些并不上心。
于是两人的相处出奇的和谐。
顾起还怕路与浓累着,下车没多久就将路云罗接了过去。小家伙不怕生,竟然也不害怕顾起的凶煞气势,半天下来,和顾起的热情程度都赶上了齐靖州。抱着他脖子“叔叔叔叔”地叫。
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指着就要顾起带他过去。顾起第一次这样接近一个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是路与浓生的,还肯亲近他,对于路云罗几乎是有求必应,要什么都买,问什么都答,没有一点不耐烦。
路与浓很无奈地跟在后面。总觉得这样子有些奇怪,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写着艳羡,仿佛将他们当成了一家三口。
“与浓。”虽然一直在跟路云罗交流,但是顾起的注意力放了一半在路与浓身上。见她落后了,就停下来等她。
这半天的成果,除了和路云罗的亲近,还有这一声“与浓”,光明正大地叫她的名字,于他而言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路与浓跟上去,“别什么都买给他,玩具就算了,小孩子用不着的东西你也买,买来干什么?”她神色很无奈,进一步认识到了顾起凶煞面具遮掩下的性子有多傻。
“没关系,云罗喜欢就买。用不着也没什么关系。”顾起望着路与浓笑,他胸膛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因为听到了她的抱怨,像是一个妻子抱怨丈夫一样,已经没有了之前若有似无的疏离。
周围人的目光他不是看不懂,他很乐意别人这样误会。“一家三口”,是多美好的词汇。
这是头一次,齐靖州不要的东西,他觉得珍贵无比。
“妈妈,想喝水。”路云罗扭着脖子,口中吐出尚不清晰的词汇,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干净澄澈。
“好,云罗等着,妈妈去给你买。”路与浓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儿子柔嫩的脸颊。
顾起因那个笑容而呆愣住,等回过神来,路与浓已经准备要去给路云罗买喝的了。他一把将她拉住,“一起去吧,省得你来回跑。”
“好。”路与浓答应了,接着就要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她身体僵住,笑容凝滞,垂下眸子,可以看见男人的大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着,不愿意放开。
“你……”她抬头,恰好撞见了顾起紧张的目光。
路与浓接下来的话都闷在了嗓子眼里。
顾起目光躲闪地松开手,强笑道:“……对不起。”
路与浓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顿了顿,她说:“还是我去买吧,你和云罗等我回来就好。”说完转身就走。
她忽然有些难过,让她动心的男人,是那个不懂得疼惜的齐靖州,而不是这个感情纯粹的顾起。
路与浓去给路云罗买了杯热饮,付好钱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一抬头,却愣在原地。
……齐靖州。
“浓浓?”齐靖州似乎也有些意外,“你为什么在这里?”
路与浓不想搭理他,“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完抬脚就要走。
齐靖州一把拉住她。“云罗呢?”他是知道的,她带着路云罗出了门。
路与浓冷淡地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靖州下意识想要追上去,林阿漫忽然走了过来,“靖州,我不要热的好不好?我想要冰的……”
齐靖州停下了脚步。
路与浓已经出了门,林阿漫没有看见人。
路与浓脚步微微一顿,她听见了林阿漫的声音,那女人明显是撒娇的语气。
嘲讽一笑,路与浓迈开了步子。
这就是齐靖州说的交代?
她就知道不能相信他,在她面前说得好听,却转头就和林阿漫浓情蜜意上了。
顾起还和路云罗等在原地,路与浓一回去,就看到顾起正蹲着,小心翼翼地扶着路云罗走路。小家伙身体还在摇晃。却已经能走得有模有样的了。看见路与浓,路云罗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睛微微睁大,紧接着一下子就扑进了顾起怀里,迭声道:“叔叔叔叔,抱起来……”
路与浓被他逗得笑出声,“怎么,还怕妈妈看见啊?你能走路了。妈妈很高兴啊。”
小家伙拧起小眉头,“没有!妈妈看错了!还不能走路!回家还要妈妈扶的!”
路与浓知道他在说什么,在家里的时候,她见路云罗能自己走了,就不再扶着他,松开手让他自己走。每次小家伙都憋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张着双臂。眼泪汪汪地往她怀里扑。
他明明能走了,却总是装作没学会,非要她扶着。
霸道的性子和他的生身父亲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