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有些苍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浓浓……她出了什么事了吗?”
汪雅贝连忙笑着安慰道:“没事,与浓她能有什么事?你听错了……”
“路与浓死了!”路君君声音尖利,带着快意,“你女儿背着她男人偷人,被齐靖州撞见了,这会儿应该是被齐靖州弄死了吧?”
岳盈书一听,眼泪霎时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着唇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没吐出来,就晕了过去。
汪雅贝和吴妈连忙往楼梯上跑。
最近路昊麟忙得家都不能回,只能住在公司,路家发生的这一切,他一概不知,也没人告诉他。
而路锦时将希望都放在了齐家老爷子身上,知道自己急也没用,拿了优盘后就回了学校,并且打算短期内不会再回这个所谓的“家”。汪雅贝真面目的暴露,打碎了他对这个地方的最后一丝归属感。
……
岳盈书醒过来的时候,她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将路与浓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果不其然都是关机。她又拨齐靖州的号码,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忍不住埋在被子里,慌得哭了出来。
哭了好一会儿,眼睛都哭肿了,她开始想要怎么办。路君君说路与浓背着齐靖州偷人,她本来是不怎么信的,可是那两人的电话一个都打不通,她就不得不相信了那个有些荒诞的说法。
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要怎么救路与浓?
茫然无措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岳盈书眼睛忽然一亮。那个男人,说不定就是那个顾起?路君君说顾起身份不简单,那他应该能救路与浓的吧?
简单收拾了下,岳盈书就悄悄跑出了家门。手中握着的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那是偶然从路君君手机上看到的。
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找到那个地方,岳盈书发现那是一个规模挺大的ktv。她不常来这种地方,觉得有些害怕,不太敢进去。但是想想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的路与浓,咬了咬牙,还是进去了。
ktv里面有些混乱,和她之前去过的全然不同。岳盈书畏畏缩缩地转了一圈,保养得宜的面容配上她畏怯单纯的眼神。以及肖似高中少女的打扮,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少人将她当成了刚刚成年的女孩子,纷纷凑上来搭讪。
“小妹妹,第一次来这里吧?要不要哥哥带你去玩?”
岳盈书怯怯地躲开。不少人对着她动手动脚,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ktv不太对劲……
她被吓得哭了出来,在周围人淫邪不堪的声音里,她鼓起勇气说道:“你们不要这样,我是来找人的……”
来自四周的回应没有一句正经,岳盈书身前的那男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他伸手就要来抓她,岳盈书眼睛忽然一亮,她冲着楼上喊:“……顾起!顾起!”
周遭声音霎时一静。那男人手一顿,继而有些遗憾地笑道:“原来是来找起哥的啊。”
旁边另一个人朝着刚从楼上下来的顾起调侃道:“起哥最近桃花运挺旺啊,前不久刚在这地方钓到一个小美人,今天又来一个。听说那个是路家的千金小姐?这个看起来也不差啊,不知道又是什么身份?”
顾起没应声,他漫不经心地走到岳盈书面前,打量了她一通,将烟掐掉,问道:“你认识我?”
岳盈书自然认识他,因为路君君的那次婚礼,她将和那有关的娱乐报纸全都翻了一遍,几乎每张都有顾起给路与浓送戒指的场景。
顾起一身煞气懒得收,岳盈书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哭着说:“我……我求你,帮我救救浓浓!”
顾起的漫不经心,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猛然一收,他有些锐利的目光重新落在岳盈书身上,“跟我来。”他转身就往楼上走。
岳盈书连忙跟上。
找了个包间,将身边的人都赶出去,顾起才开口问道:“你说的‘浓浓’,是路与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她妈妈。”
顾起的诧异几乎掩饰不住,他没想到岳盈书竟然会是这么个身份。又仔细扫视了她几眼,发现不仅不管表面年纪还是性格,都不太符合他预想中的形象。
“她出了什么事?”他极力掩饰着语气中的急切。
岳盈书哭哭啼啼地将事情说了。最后道:“事情不是浓浓一个人能惹出来的,你敢背着靖州和浓浓来往,肯定是有倚仗的,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浓浓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现在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我真的很担心她,我就这么一个孩子……”
顾起暗自握紧了拳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当场发怒。岳盈书知道的似乎不多,她只知道路与浓是与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被齐靖州撞破,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明显将他当成了那个男人!
顾起感到十分愤怒,他以为路与浓是深爱着齐靖州的,如果是输给齐靖州,即使有些不甘愿。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如那个男人。可是现在看来,她对齐靖州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她竟然还和其他男人搅和到一起去了?既然她愿意跟别人,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他?!
并没有告诉岳盈书不是他,顾起说:“我会尽力找到她的。”如果可能,他不会让她有事。
岳盈书被顾起的人送着离开的时候。在走廊上撞见了陈达。
男人满脸横肉,面相比顾起还凶,岳盈书只瞧了一眼,就连忙低下了头。
而在陈达眼中,女人娇娇怯怯、眼眶微红的模样,在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陡然撞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微微动了一下。
……
齐爷爷终于还是查到了齐靖州的另一个号码,亲自将电话打了进来。
齐靖州毫不意外,实际上这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晚了那么一天。他接起电话,一点也不惊慌,齐爷爷没有骂他,只平静地道:“玩够了,就该回来了。”
“啧。”挂掉电话,齐靖州微微眯起眼睛。望向秋千上低着头安静看书的路与浓,心情更加平静了几分。齐爷爷这次好像挺生气,他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但是想想,能够和她在这里待上这么多天。还能每天将她抱在怀里,看见她前所未有的温顺模样,他还是觉得开心,一点也不后悔。
路与浓这些天来,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直到齐靖州跟她说:“我们该回家了。”他亲吻着她的脸庞,语气好像很遗憾,路与浓的眼睛却微微亮了一下。她之前偶然听到他和下属打电话,知道齐爷爷和齐夫人一直在找他们,现在看来,齐靖州应该是顶不住家里的压力了。
很快,她就不用再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
齐靖州无意间一低头,看见路与浓眼中闪过的兴奋,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本来轻轻抚摸她脸庞的手,忍不住加了力道。
“啊……”脸上骤然一痛,路与浓忍不住惊呼出声,一抬头,就看见了齐靖州微冷的目光,当即吓得汗湿了后背。
他问道:“就这么开心?这几天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要如何逃离我?”
路与浓白着脸。不敢说话。
齐靖州看见她这可怜的模样,怒气陡然熄灭下去。叹了口气,他说:“罢了,随你脑子里怎么想吧,反正你没办法离开我的身边。”
当天下午,齐靖州带着路与浓离开了那栋大得离谱的别墅,上了外面接应的车后,他将她手机还给她,说:“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弟弟报个平安。”他已经知道将消息抖到齐爷爷那里的人,就是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路锦时。倒是没想到。那个少年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