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勇气拨出去的号码,挣扎了许久,路与浓还是打了过去。
她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承受这种不公平的对待?
“路小姐,很高兴能等到您的电话……”
☆、第14章她没什么坏心
齐靖州夜半突然离开的事情,和其他人解释容易,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打发,但是照岳盈书初见齐靖州的反应,路与浓就知道,她母亲可能不太好应付。于是第二天早上起得老早,打算不吃早饭就离开,没承想刚出卧室门,还是被岳盈书拦住了。
已经年近五十的女人,相貌保养得很好,眸子里盛着少女一般的天真,打扮与学校里爱美的女孩子没多大区别,往路与浓面前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姐妹。
“浓浓,那个……他呢?”歪着脑袋往房间里看,见里面空无一人,岳盈书脸上满是失落。
路与浓无声叹了口气,顺势将岳盈书拉进房间,“他有急事先回去了,妈,我有事要跟你说。”
“有急事?什么急事啊?什么时候走的?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路与浓对这些废话置之不理,语气严肃又不容拒绝地说道:“妈,汪雅贝和她女儿都不是好人,你以后离她们远一点。”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但是岳盈书从来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答应跟我爸爸离婚,也是姓汪的那女人教唆的,但是你得听我的,你跟我爸爸不能离婚!那女人想图谋我们家的财产,决不能让她得逞!”
岳盈书皱眉,“浓浓,别这样说你小贝阿姨,她和君君都是耿直的性子,哪有什么坏心?我知道你介意锦时的出生,可是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爸爸肯定不是故意的……”
“那女人抢了你的丈夫还想抢你的钱,你还为她说话?!”路与浓不可置信地望着又一次刷新她认知的母亲,“妈,你清醒点好吗?”见岳盈书还是一副犹疑不愿相信的样子,路与浓直接下了狠话:“总之那女人和她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说什么你都不要轻易相信!也不要同意离婚,否则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妈!”
说完,路与浓拉开房门就走,任岳盈书怎么叫都不回头。
下楼时恰好撞见路昊麟,见路与浓提着包,他有些焦急地问道:“浓浓,你这是要干什么?靖州呢?”
路与浓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平复心情,“靖州他有急事先走了,我现在去找他,早饭就不吃了,我赶时间。”转身前,瞥见路昊麟落寞的神色,又淡淡地说了一句:“有时间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知道惹毛了路与浓,岳盈书追出来,也不敢喊人,站在路昊麟身边笑得双颊生晕,“靖州肯定是心疼浓浓,怕她休息不好,所以让她醒了再去找他。”
三楼楼梯拐角处,路君君听见这话,想起昨晚起来喝水时听见的动静,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眼中闪动着幽暗的光。
路与浓刚出门,就接到齐靖州的电话,“到第三军医院来。”
路与浓还没来得及回应,那边就挂掉了电话。
没有多余的信息,但是路与浓猜得到,大概是她这个挡箭牌,要正式开始起作用了。
☆、第16章她叫你爸爸
半路的时候,突然又收到齐靖州的短信,让她别从正门进医院。
路与浓对司机道:“麻烦师傅先到前面看一看,然后绕路送我到医院后门。”
司机笑道:“听我一哥们儿说第三医院门口今天很热闹,一大早就蹲了好几个记者,也不知道在蹲什么大人物,小姑娘也想去凑凑热闹?”
意外听到这消息,路与浓立即就有了猜想,笑笑,改口道:“直接去后门吧师傅,我不爱凑热闹。”
进了医院,路与浓正想按照齐靖州短信上的指引去找病房,却在走廊上遇到一个举着输液瓶往卫生间去的老太太。
“小姑娘,我手不太舒服,能麻烦你帮我拿拿瓶子吗?我想去卫生间一趟。”老太太不仅举着瓶子的手在微微颤抖,连行步都有些艰难,路与浓起了恻隐之心,笑了笑,将她举高的瓶子接到了手上。
从卫生间出来,老太太千恩万谢,路与浓被她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着送佛送到西,索性提出送老太太回病房。
老太太走得慢,路与浓也不催,路过某简病房时,忽闻里面传来熟悉小女孩带着哭音的撒娇:“爸爸你又骗我……”
紧接着是男人温柔至极的哄劝:“爸爸错了,爸爸给菁菁道歉好不好?”
路与浓脚步蓦然一顿,抬头望去,闯入眼帘的病房号却并不是齐靖州给她发的那一个。
老太太察觉路与浓异样,却没多想,只以为她是被房中父女的对话吸引了,笑道:“这对父女感情可好了,那小伙子我看着是个好的,昨晚孩子送来的时候正发着高烧,孩子妈急得不成样了,只晓得哭,小伙子又要安慰大的,又要照顾小的,没有一点不耐烦。孩子妈后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先走了,他就一直守到现在,一刻都没离开过。我就住斜对面,什么都看着呢。你们女孩子啊,就该嫁这种人。”
路与浓笑容有些牵强,将老太太送回病房后,转身走回了刚才驻足的地方,正欲推门,房门却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拉开。
出门的齐靖州差点与路与浓撞上,看清眼前的人,他的脸色唰地一沉,“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在308等我吗?”
强硬地从齐靖州身边挤进去,看见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女童,路与浓牵起嘴角,“我要真去了308,哪能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
病房里还有一个人,路与浓只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之前婚礼上将她带到休息室的伴娘,道歉的时候不见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那女孩看见路与浓,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而后似笑非笑地叫了声“表嫂”。
感受不到丝毫善意,路与浓没搭理,而是望向病床上那个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女童,“齐先生似乎不太想让我看到她?刚才我听到这孩子叫齐先生‘爸爸’,齐先生能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好歹,我也是齐先生唯一的妻子。”
☆、第16章你藏我照片做什么
唯一的妻子。
这几个字路与浓咬得很重,其中讽刺与质问毫不遮掩。
齐靖州却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态度强硬地抓住路与浓的手腕,“刘嫂不是说你感冒了吗?还没好吧?我带你去找医生。”
路与浓的感冒的确还没好,甚至隐约有愈发严重之势,但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就是齐靖州让她来医院的目的。
才这样想着,齐靖州就一把将她拉了过去,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低声道:“记着,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你半夜发高烧,我带你来医院。待会儿出去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