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非的紫荆?”秦蒙湛死盯着韩淑妃的脸,终于见到她在听到这话时,神色中出了点裂痕。
那是透着震惊的神色,而非疑惑,说明她老早就知道紫荆是被烧了的。可明明在此之前,大家都该认为紫荆只是失踪了。
他站起身,手指颤了颤,几乎压抑不住要杀了眼前的人。
他紧盯着韩淑妃,缓缓道:“你使我们父子与阿晨他娘分开数年,使我们都在痛苦中活着。你让我的妻子受尽折磨,成为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说我该如何替她报仇呢?我的母妃?我的好亲娘?嗯?”
他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浓郁的讽刺,令韩淑妃听了不由浑身发凉。绕是她仍想死撑着装下去,可脸上的面具一旦有了一次裂痕,便极易碎裂。她的脸渐渐变白,隐隐有些抽动。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仍是硬撑着。
“你说我该如何报仇?”秦蒙湛仍是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生的,你就能为所欲为?”
他突然过去拿起榻上矮几上的茶杯捏碎,捻着一块碎片回来就搁在韩淑妃的脖子上:“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他这般弑母的行为,终于激的韩淑妃装不下去,她厉声怒道:“你竟是要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这般这般对待自己的母妃?”
“什么叫做‘那么一个女人’?”秦蒙湛手下的动作不由往前一靠,在韩淑妃的脖子上渗出了血之际,他愤恨道,“那是我的妻子。”
韩淑妃素来都是娇养的,被所有人宠着,敬着,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这般对待。感觉到脖子被划破,她心里的怒意更是压抑不住:“什么你的妻子?那只是一个该死的下人,一个胆大包天,竟敢惑主的下人,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这般大逆不道。”
她越说,声音越大,气的眼睛红了,眼泪都出来了。当下拿着碎片想要杀她的是她的儿子,这让她如何承受的住这个刺激。
听着她一句接着一句蹦出来的话,秦蒙湛突然笑了,他无力的垂下了手。不由想起她的万般好,她对紫荆的万般好。以前的种种场景,与现在的一切放到一起,他只觉得讽刺。
韩淑妃瘫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见到手上属于自己的鲜血,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那个将她儿子勾引的神志不清的女人竟然还没死,竟然让她儿子如此对待自己的母妃。
秦蒙湛无力的垮下肩头:“你是如何害她的?当初她在自己房间浇花晕倒,是因为你亲自在那些花上做了手脚?房间里头藏着的信是你亲自放进去的?”
韩淑妃抚着疼痛的额头:“你不是查到了?还问什么?”
秦蒙湛的心一寸寸凉的透底,他哽了哽喉咙,继续问道:“那个橘晶在哪里?能来无影去无踪,能迷惑人的心智,还能变声?”
他倒是听说过江湖中有个名唤姣乐的,会各种坑人的伎俩,又跟个泥鳅似的没人能抓。这橘晶大概就是他了。
“别问本宫!”韩淑妃压抑不住胸腔的愤恨,突然喝了声,“有本事自己去查,本宫只恨没有彻底绝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又怒又恨,哪有半点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
只恨没有彻底绝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虽说秦蒙湛相信了什么都是她做的,可听到一桩桩的事情亲口被她承认,他仍是觉得承受不住,不由后退倚着墙壁,颓然的垂下了眼帘。
韩淑妃深吸一口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脚步不稳的去到榻边坐下。怒与恨让她的身体一直抖着,她颤着手去为自己倒茶,却是不断往矮几上撒。
她再难忍住,将茶壶往地上狠狠一甩,大吼道:“你个不孝子,给本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