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小男孩:“你叫啥来着,你的头流血了。”
库米勒尖叫:“放开我哥哥!”
乐旭:“哦。”遂把手里的小孩儿又扔回坑里。
萧远航灰头土脸的,他的手臂和腿上的衣服被划出好几条口子,有血从破损的衣袖间渗了出来。
他还没说话,嘴角就先淌下来一串血。
乐旭吓了一跳:“窝草……萧大哥你吐血了!”
萧远航一手撑着乐旭的肩,另一只手狼狈地捂住腹部,慢慢呼出一口气:“内脏……震伤了。”他一边说着,便有更多血从嘴角淌了出来。
乐旭立刻紧张地扶住他:“你你你别动了,赶紧找片地方坐下!”
帝鳄这一尾巴扫过,简直堪称一次飓风过境。
两侧的墙壁彻底崩塌,一边连着危险样品储藏室,另一边则是传送门安置处。
所有人都藏在凸起来的地板下面,看见这情形,苏尔碧“噢”了一声:“我的属下费了半天劲儿没打开门,真是感谢格雷戈里先生的倾囊相助。”
狄龙则看着另一边,有些无语凝噎:“这看着像个物品管理室啊……我好像看见寄生兽镇静剂了。这特么就和咱们隔了一面墙而已?”
魏景程道:“有人过来了。”
“是普通警卫,五个小队,从所有联通这里的通道封锁过来的。”一只缩小版的巨型鹰隼快速飞回萧远航肩头,后者还在微微喘气,他擦去嘴角的血渍,过了一会儿又说:“他们后面……还跟着四十多个寄生者,再不走咱们就有麻烦了。”
苏尔碧道:“必须去找本源树,不然功亏一篑。”
她朝自己的几位属下一挥手,库米勒一手撑地,无数猩红色藤条爬满走廊,它们在一瞬间占据了周围五百米之内的所有通道,密密麻麻的带刺枝条互相交缠着一直生长到了天花板上,它们形状狰狞可怖,让任何试图进入此间区域的生物都寸步难行。
维卡斯则一手握刀,飞身挡在格雷戈里身前,与他重新战成一团。
华国小队的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乐旭把萧远航交给宁正风照顾,而后马上摩拳擦掌地第一个跑出去帮维卡斯打架。
其他人跟上苏尔碧,在一片狼藉的通道里,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帝鳄戳破的墙壁处行进。
苏尔碧回头一看,发现这几个人全跟在她身后,不由一乐:“哟,你们倒是跟得挺紧。”
狄龙正直地说:“咱们在敌人的大本营,跟紧一点有个照应。”
叶茹道:“传送门安置处太重要了,格雷戈里必然不敢在那里撒野。”
魏景程则吐着烟圈说:“你要拿什么东西,大家见者有份。请珍惜盟友之间难得的那一丁点儿友谊。”
华国小队其他人:“……”
他们有时候真想把这家伙那张臭嘴堵上。
可惜打不过,蛋疼。
苏尔碧听完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可以。”
库米勒立刻大叫:“将军!他们……”
苏尔碧没说话,只低头瞥了他一眼。
库米勒被这一眼看得直接没了音,他哥哥拉了拉他的手,将他拽到一边:“别顶撞将军,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库米勒:“……哼。”
顺着倒塌的墙壁进入室内,一股炽烈的热气迎面扑来。萧远航本就内伤严重,这时被热气一冲,险些头重脚轻栽在地上,幸好宁正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
“我不进去了。”宁正风转头对狄龙道:“我在这儿照顾一下他。”
狄龙:“小心点。”
宁正风:“知道。”
另一头,魏景程走在一侧,同苏尔碧穿过一面又一面如穹顶般的巨大防弹玻璃罩,泰坦蟒顺着房间墙壁游了好几圈,它的身体太长了,绕了好几圈才把整个身体塞进房间。
魏景程和苏尔碧要穿过玻璃罩,它便伸出尾巴尖,在足有十厘米厚的玻璃墙壁上使力拍了两下,防弹玻璃不堪巨力,没几秒便碎了一地。
寄生者们踏过破碎的玻璃渣,一直走到房间的最中心。
警报声自他们进入穹顶后便没再断过,他们所过之处,所有监控器齐齐转向,十几个镜头将每个人的脸拍得一清二楚。
魏景程有些不耐烦,他随手从嘴边取下香烟,手腕微抖,冒着火星的烟蒂便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飞了出去。
屋子里的警报声乍然停歇。
监控器上的灯熄灭了。
若是有寄生者用他绝佳的视力抬头查看,就能发现所有监控器上全都嵌着少许烟蒂,烟蒂还在燃烧,它卡在机器坚硬的外壳里,内部电路板被这一点星火反复灼烧,远在几百米开外的监控室里,十几个屏幕全部黑屏,监控员低咒一声,却怎么也调不出有用的画面了。
警卫长一把捞起手边的通讯器,接通后小心地说:“海涅大人,他们……进了传送门安置处。”
通讯器另一头的女人许久没说话,半晌才慵懒道:“通行证全部失效,安全门和外墙全是特殊材质,他们怎么进去的?”
通道里的监控器还有两个在继续工作,警卫长瞅了一眼屏幕,艰难道:“那个……格雷戈里先生的寄生兽,把墙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