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生前最珍爱的《八州游记》的孤本,即是心中所爱,为何还会让其染上墨渍呢?”
廷泽看了看书案四周,点头:“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此处被人勒住脖子,在他反抗之时,手打翻砚台,故而溅到书上。”
林昱向他点了点头,将油灯放在案上,挪开几本放得杂乱的书册,却看到一条歪歪斜斜的长线画在桌面上,长线顶端有一个稍稍清晰的箭头。
廷泽大惊:“难道是郭文斌临死前留下的的暗示!”
林昱与他对视一眼,一起走到那箭头所指的墙边。林昱拨开那上面挂着的一副字画,抬起手指在墙面敲击几下,其声虚而不沉,应有暗格。二人四处找寻,终于在一个碧瓷碗内找到机关,廷泽用力一扭,墙上暗格缓缓打开。
林昱取出里面藏着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玄色的阴阳鱼。
“又是这个东西!”廷泽拿起那枚阴阳鱼左看右瞧,“京城的密探查到,这阴阳鱼只有一处有。”
林昱抬头接上话茬:“上阳观。”
“正是。”廷泽点头,眸光深邃,“此案与天机那厮有关系,而天机又是应相举荐的,说不定……”
“应相是否参与其中,现在言之过早。”林昱打断他,沉声道:“我有一计。”
廷泽眉头一扬,“哦?说来听听。”
林昱看了一眼梁上吊着的郭文斌,垂下眼眸道:“顺水推舟,断其后路。”
翌日,郭府的下人一大早去书房打扫,发现书房大门洞开着,自家大人歪坐在椅子上,脖子被绳索勒住,已经没了气息。
几个下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通知夫人去京兆府衙报案。
京兆府尹亲自带人去郭府查案,在书案上发现一个阴阳鱼吊坠和一封密信,拆开密信一看,上面写着上阳观天机道长几个字。
陆亦谦立刻上报刑部,但刑部推却敷衍,直言兹事体大,需面见圣上,不敢擅专。
廷泽当日持太子手谕率领衙差和一队禁军火速前往城外上阳观,将上阳观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
与此同时,皇后与太子命禁军把守各个宫门,以防走露消息。
天色阴沉,远处铅云低垂,闷雷阵阵,就要下雨的样子。
皇帝与天机道长从昭阳宫走出,身后的仪仗齐整威武。
皇帝似乎还未从刚才的道法辩论中回过神来,路上仍与天机道长参详着。
“道长方才说,人法道,道法自然,是否可以理解为,天地以人为尊,而人要感念天地之恩。”
天机道长甩了一下拂尘,念了句善哉,“人生于天地之间,五感万象皆由心生,心之所向,道之所向也。”
皇帝双手合十,对他道:“道长高见。”
言罢,还未走出几步,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皇后朝前一跪,高声道:“皇上,您身边的这个天机道长是个妖孽,皇上莫要被他的歪门邪道所惑,臣妾是来救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