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于恒会安安静静的在家里等着自已。
没想到于恒满脸是血的躺在了家里卫生间冰冷的地面上。纪经年吓得手脚冰凉,有半分钟大脑是空白的。
于恒被紧急送医了。
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于恒正在盘腿在病床上,架着小电脑看小说。
纪经年被医生叫了出去,塞了一大沓报告。
医生面色沉重,斟酌了很久才道:“纪先生,情况并不好。”
纪经年心里一沉,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有多不好?”
医生和纪经年聊了很久,于恒时不时会看一眼门外。
他知道自已的情况可能不大好。
但是他也并没有很怕,这世间,他踽踽独行至此,也够了。
前二十四五年见识了世间的豺狼虎豹,体会了许多人都没体会到的苦难。
这两年纪经年又带他见识了他未曾见识过的很多东西。
要说有什么舍不得,那就是……于恒又伸了伸脖子,看向门外。
纪经年回来的时候面色苍白,脚步有些乱,不敢看于恒的眼睛,欲言又止。
于恒合上电脑,对着纪经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的身体很不好吗?”
纪经年没有说话。
于恒笑容僵在脸上,“没关系的,你告诉我吧,活多久都没关系的。”
“哪怕明天就死了我也无所谓的。”他口无遮拦把纪经年激得眼眶通红。
于恒还妄图用自已拙劣的言语去安慰纪经年,“我真的不怕死的。”
那个反复出现的“死”字一下子就刺激到纪经年了,他过来捏住于恒的下巴,沉声认真道:“别总把什么死不死挂着嘴边!”
“唔,纪经年,你干什么!?”于恒的眼眶也跟着发红。
于恒被捏痛了,用手挥开纪经年的手。
纪经年矗立在床边,死死盯着于恒,声音中隐隐带着哽咽,“于恒,你……”
他说不下去了。
于恒对于自已的状况接受的很快,好像胃癌并不是什么十分要命的病一样。
他一点也不怕死,甚至隐隐带着解脱的快乐。
这皮囊、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特别留恋的。
可是纪经年却不这样。
于恒以为自已对纪经年并不很重要,也许纪经年会花钱给自已治病,也会因为自已的离去而感到难过,但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开始拼命给于恒找医生,从国外运过来死贵死贵的仪器,花钱从外面请来医生,不遗余力的挽救于恒的生命。
明明现在于恒只是有些病弱,但是他的天好像都塌了一样。
于恒眼睁睁瞅着纪经年一天比一天憔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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