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嬷嬷带着云晚意进了门,才听出是固伦公主说了个笑话,惹得太后笑意不止。
邱嬷嬷让她先等在门口,通报后才能进。
云晚意表情没什么变化,轻声道:“有劳嬷嬷。”
“您太客气了。”邱嬷嬷笑意更甚,轻手轻脚进去,等太后和固伦公主说笑完,才道:“太后娘娘,云大小姐来了,就在门口等着。”
“哎哟,怎么让人在门口等,快把人带上来。”太后说话都还带着笑腔。
邱嬷嬷又折返回去,引着云晚意往里走。
太后和固伦公主说了一小会儿话,云晚意等候着,并未表现出半点不耐。
进门后也依就是目不斜视,垂着眸子上前行礼:“臣女云晚意,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绵长,平安千岁。”
等太后娘娘叫了起,又转身对皇后和固伦公主行礼。
“瞧瞧,皇祖母。”固伦公主等云晚意起身后,对太后道:“我就说她礼数周全,性子也好,挑不出错儿吧!”
“嗯。”太后止不住的点头,颇为赞许:“是不错,从乡下归来两个月就能如此懂规矩,在门口候了一会也不着急,淡然知礼,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云晚意抬起头,眼神依旧没有和太后对视,落在太后衣襟下摆。
“模样儿也好,媚而不妖,娇俏可人,带着倾城之色。”太后越发满意,存了几分打趣,和皇后道。www.
“先前咱们给老幺说了那么多世家名门的千金,他都不满意,唯独这个婚约他坚持着,看来事出有因啊!”
皇后配合着太后笑道:“那是,镇北王风姿卓越,云大小姐倾国倾城,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登对。”
云晚意听着两人一来一回,心中暗自纳闷。
叫她独自前来,未必是说这些个话吧?
皇上素来忌惮镇北王,太后作为皇上生母,皇后作为嫡妻,又怎么可能喜欢常景棣,连带对她这般亲厚?
云晚意越发狐疑,今日这一趟,肯定有问题。
“好了。”固伦公主看了眼云晚意,截住皇后的话,道:“母后,皇祖母,你们这般要吓坏云大小姐了。”
“对,瞧哀家这记性。”太后恍然大悟似的,叫人来道:“还不赶紧给云大小姐赐座?”
云晚意赶紧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固伦公主,您几位身份贵重,臣女不敢僭越。”
“叫你坐着就就坐着。”皇后笑了笑,道:“你与镇北王大婚将至,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是啊。”固伦公主接过话,道:“椅子放在我旁边,你也少些拘谨。”
“那怎么行?”太后佯装不同意,招手道:“人是哀家请来的,自然要挨着哀家。”
云晚意不能继续推辞,顺着小太监搬来的椅子坐下。
刚坐,她就发现不对劲,椅子上的厚垫明显歪着,高低不一。
她坐下,姿势定然朝一边偏着,甚是不雅,殿前失仪。
要调整坐姿强行坐正,稍微等一会,身子必然僵硬,再起身时也会失仪。
而且太后赐座,她也不能直接说有问题。
这个座位,既是试探,也是为难。
云晚意眉心微不可闻的蹙了蹙,随即恢复正常,调整好坐姿先端正着,没露出半分异样。
太后见状,眉心扬了扬,和皇后对视了一眼。
皇后立刻接过话,道:“听固伦说,你在乡下学了一手好医术,不知真假?”
“回皇后娘娘。”云晚意保持着那幅别扭的坐姿,不卑不亢道:“臣女师从乡野,勉强学了些,当不起公主称赞。”
“固伦不会说假话。”皇后顿了顿,道:“这阵子本宫觉得身子不适,太医局的人都来看了个遍,怎么也没看出个好歹。”
“正好今儿遇到你,那就由你给本宫把脉瞧瞧吧,看是不是那群太医只领俸禄,不办正事。”
这病,看不看都是烫手山芋。
云晚意就算拒绝,皇后也会另找办法让她出手。
如此,还不如直接看。
云晚意心中飞快衡量后,淡然道:“蒙娘娘厚爱,臣女献丑,若是看得不对,还请皇后娘娘恕罪。”m.
“怎么会呢?”皇后话说的十分体面:“好与不好,与你无关。”
“臣女斗胆,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云晚意应声后,垂着眼眸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女需要抬眼观看您的面相。”
“看吧。”皇后爽快答应,很是通情达理:“既是看诊,岂有不让你看得道理?”
云晚意这才抬起眼,正面看着皇后。
皇后经年养着,这一眼瞧不出真正的年岁,也就三十的样子。
但从固伦公主的年岁上推算,至少也得四十出头了,眉眼间自带贵气,天庭饱满,除了子女宫稍弱,其余并无异常。
云晚意看完面相,才请嬷嬷拿出手帕搭在皇后手腕上,开始把脉。
太后瞧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儿,眉眼间带了狐疑,仔细打量着她的手法。
与隔三差五请平安脉的太医差不太多,倒也沉稳。
只是不知道这医术……
太后还在想着,就见云晚意收回手,轻声道:“太医说的没错,皇后娘娘并无病症。”
“怎么可能?”皇后下意识接过话,又后知后觉不该这般说,改口道:“本宫的意思是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如何不清楚。”
“入冬以来,本宫便觉得身子乏累,比起以往更加惧冷,连凉的茶水瓜果都沾不得,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哀家也多次听说皇后身子不爽利,惧寒怕冷。”太后接过话,质疑道:“明显有问题,你为何说没病症?”
“回太后娘娘,回皇后娘娘。”云晚意恢复成垂眸不与主位直视的样子,声音沉稳,解释道:“今年比往年天气冷,皇后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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