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向邓芝卉借了把伞,笑着拒绝了由她送我回去的建议。
我笑着对邓芝卉说,我的心,还没有那么脆弱。但这句话里的真假,却只有我自己一人知道。
这个世上如果有人能在知晓了自己曾经海誓山盟的未婚妻忽然间就成了别人的妻子以后,还能继续保持面目改色的模样。
那么这个人不是拥有一个强大坚硬堪比磐石的内心,就是自身投入的情感还未到深处。但无论怎么说,这样的人都不会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正常的男人。
骤然听闻肖宸已做了别人的妻子,心里的震撼与痛楚自是庞大到无与伦比,更何况,这一切的一切还都是我亲眼所见。
强自在邓芝卉面前保持正常的模样,只是为了维护自己身上仅剩的那一点可怜自尊罢,为了不在朋友面前丢掉自己身为男人的最后一丝气量。
或许,邓芝卉也是明白我自己这些考量的。
她笑容下藏着的痛惜,我看得懂
回到宿舍时,过家芳早就到了家。
劳累了整整一个礼拜的同学们在一到达南京城后便各自分散回家,明天便是整场演习的讲评时间。
每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有充沛的精力迎接明日的讲评。
但是我,此时的我,又哪里还有取得演习胜利,并作为此次演习最大功臣的得意在?
“你做什么去了?”正在灯下看报的过家芳见到我开门进屋,转过头看着我疑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情“忽然就从车上跳下去,大家都很担心你呢。教官发了话出来,明天可是要找你的麻烦!”
过家芳已玩笑的口吻说出这些话来,但我却早就失了和他调笑的心思。
“无所谓了,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不在意的摇头,将伞收起架在门前。我迈起沉重的步子向里屋走去“我先去洗个澡,看完报纸,你早些睡。”
“你胳膊不是受了伤?洗什么澡?”过家芳不解的疑问道。
他又发现我此时所身着的并不是先前的那身军装,心底的疑惑更重“你到底去了哪里?出什么事了,你的神色很不好看啊”三年的相处下来,早就对彼此熟悉万分。
我心底的情绪变化,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过家芳的眼睛。
“没什么事情。”摆了摆手,对着过家芳强笑一声。
此时的我除了想要闷头大睡一场外,没有一点和别人解释的心情。
“就是在外面淋了雨,换了身衣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随意的解释一声,将自己的房门打开,继而重重的关阖而上。
过家芳自言自语的疑惑声被堵在了屋外,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次长叹一声。
缓缓走到自己的书桌前面,将紧闭的抽屉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女子的半身黑白照。
是肖宸的照片。
照片里人影的笑容依旧,但在物是人非的今日,瞧着,却是再没有了往常的温馨暖情。
双手拂过照片上的人影,眼睛又有了些泛酸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的我,终是没能下定将照片就此撕去的决心。
算了,就此压到箱底去,以后再不去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