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时带队出击的我,对于突破防线的信心,早已填满了整个心间。
虽然眼前的对手有足足一个连,虽然我们只有七个人的残兵败将。
对面有一个连的兵力,但凌晨四点这样的一个时间,注定了他们哨兵的警戒性不会太高。
不,他们根本连一点警戒性都没有!
这是一个炮兵连队,虽然或许有一半的步兵混编进去,但在这场演习中只是被拿来充场面的他们,事实上连打出一炮的机会也没有。
只需要报出一个坐标,演习指挥部就会根据炮兵汇报的参数来判定应该有多少人“阵亡”
演习,毕竟只是演习。
而且照侯明说的,敌方指挥部早就有过通告,我军三支连队都已落入了他们主力的包围之下。
这个时候的他们,内心一定早就松懈到了极点。
谁又能想的到,会有一支蓝军所属的小队穿过层层堵截摸到这里来,还狂妄的企图以七个人七杆枪就通过他们整整一个连的驻地。
“这简直就像没有防备一样嘛。”
潜伏在敌方营地前的阴暗处,有战士看到对面抱着枪昏昏大睡的敌军哨兵,不由低声轻笑起来。
我回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但在我自己的面上,此时也已有了轻轻的笑意浮现出来。
的确,看眼前对手的情境,哪里有一丝紧张的气氛在。
演习就是战争,看来我的对手似乎并不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呢
向鲁建明递了一个询问的眼色,鲁建明轻轻的点了点头。
达成了共识以后,我将手向前一挥,便当先从阴影潜藏下窜了出去。
一个连的营帐所占的地方并不是太大,但对想要突破敌军防线的我们来说,这层薄薄的十来米的距离却仿若有数十公里一般。
屏气凝神,每个人都要保持迅捷的行进速度,又必须保证不被营地里的任何一人发现。
所有人的精神都崩到了极点,生怕这时候出些什么意外。
一旦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了行踪,那时候身处敌营的我们当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这场演习里,一旦被围,那就等同于阵亡,绝没有什么能从敌军千军万马包围下突破而出的好运存在。
蓦然,一声清脆的响动声在耳边炸响,在寂静的夜色下就仿若重鼓雷霆一般。
我心中一惊,快速的闪入营帐阴暗的隐蔽下,同时循声望去,才发现是有名战士踩到枯树枝所发出的声响。
“怎么了?”
静静听了一阵并没有什么异状的我,刚想要松下一口气,叫大家继续前进,忽然传入耳中的一句轻咦,却叫我额间瞬间挂起了豆大的冷汗,刚刚想要抬起的手,也凝固在了半空。
难道,是暴露了?
“撒尿!喂,抬脚,挡着我了!”透着懒意的喝骂过后,便是一阵的窸窸窣窣。
持续了片刻,整个营地重又恢复了初始的寂静无声。
只余虫鸣,还有,自己隆隆作响的沉重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