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中央已然自顾不暇,指望党组织能组织人手营救被捕的同志出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而当此之时,整个南京的党支部已然全部被敌人破坏殆尽。
大批骨干党员被捕,少数同志被迫离开南京,更有许多同志与组织失去了联系,茫然失措。
这是一场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劫难。
南京**党组织遭受的这场自建立以来的第八次破坏,大失元气。恢复,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我和过家芳两人,便算是在这场大劫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了。
一直和老康叔保持单线联系的我,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城市中的何处还隐藏着我们的同志。
而从多年前就开始隐在军中的过家芳,更是没有哪怕一个的联络人。
我们两个,如今就像是离家的游子,无根的浮萍,彻底的断了组织上的消息。
想要知道什么确切的情报,还得靠着每日的报纸来推断。除了给心里平添更多的忧愁以外,连一件旁的事情也做不出。
我们想要救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救人出来。
但就只凭我们两个陆军大学的小小学员,救人,实在称得上是有心无力。
更何况很快的,麻烦就主动的找到了我们的头上。
或者更具体来说,是找到了我的头上。
是的,只是我
我和老康叔是单线联系,前些日子的我虽然只找过老康叔有数的几次,并没有和他过多的说些什么。
但也正因为这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我身上的一丝能惹人遐想的嫌疑。
无中生有网罗罪证,那可是中统特务们惯有的手段。
再说我的身上本来就不甚干净,没准儿真能被这些人捉住什么痛脚咬上一口。
中统的特务,那都是属狗的。
与之相比低调的过分每天除了和我说话外只是窝在一处看书的过家芳,就是幸运的很了。
以至于我被中统来人喊去说要协助调查时,在心里狠狠的这位在一旁大秀演技的家伙一顿,暗暗诅咒着叫这小子也一定要陪我去中统大牢里走上一趟。
不过终究,被带去调查的却也只有我一人。
谁叫我和老康叔谈的亲密,又认了罗浩这个实际上和肖宸并没有表亲关系的假表哥,侥幸在特务围堵下逃出南京的小子做朋友呢?
百草堂里的伙计,可不是个个都像老康叔一般,有着副傲人的硬骨头呢
“吴雨?”
阴暗的问询室,两个身着便衣,却明显居于高位的特务头子一脸阴鸷的看着我,眼里似是不含一丁点的感情。
幸而身为陆大的在校学员,肩上又扛着中校的军衔,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这些人也只能和我这样子说说话,用审讯的方式来给我施加压力。
没有烧红的铁烙棍,吓人的老虎凳,区区这样的压力,对我来说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所以在暗暗舒了一口气后,我便同样回敬似的对眼前的特务头子瞪了回去。
大眼瞪小眼,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