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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
她缓缓的舒了口气,摸了摸大鹦鹉阿妹漂亮的羽毛,“或许是丢了吧!”时景垂下眼睛,轻轻的叹息道。
时景强撑着身体陪大鹦鹉阿妹玩了一会儿,又喂了它几颗瓜子。
大鹦鹉阿妹“啾啾啾”的叫着,因为找不到之前一直陪它说话的盛斯年,它干脆学起了盛斯年说话。
“……没有任何结婚的打算……她的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时景微微一怔,抱着大鹦鹉阿妹的手下意识的一松。
大鹦鹉阿妹从她的手里掉了下去,不过好在它有翅膀,立刻就又自己飞了起来,“啾?”
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时景有些心神恍惚的想到,应该是那天,自己和学姐说话的时候,盛斯年恰好听到了。
难怪他那天午餐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
就和大鹦鹉阿妹玩了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时景额头上便已经全是虚汗了。
她把大鹦鹉阿妹放在鸟架上,轻轻的关了灯,时景找出家里的温度计,测量之后,看着上面38.2°的体温,不由得有些微微蹙眉。
她的身体仍然本能的觉得有些发冷,这种情况下,体温肯定还会进一步的升高。
时景从抽屉里找出两片退烧药来,身体不舒服,实在是没胃口吃东西,便直接就着温水咽了。
回卧室脱掉衣服,在浴室里简单的冲了个澡,因为生病,时景也没继续披散着有些湿润的头发,直接用吹风机把头发全部吹干之后,才裹着睡袍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对比她现在偏高的体温,床上的被子都透出一股凉意来,时景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蜷了蜷身体,很快便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到盛斯年从酒会上一路赶过来的时候,只有院子外面的路灯还透出一种昏黄的光线,房子里却是除了留着两盏暗淡的壁灯外,屋子里整个都暗了下来。
盛斯年动作利落的下车,抬起头望着这座沉睡在夜色中的房子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房门前,想要开门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家里的备用钥匙,那天早上被他直接扔在餐桌上了。
盛斯年的脚步顿时踟躇。
他想敲门,却又担心,时景身体不舒服,屋子里的灯又暗着,这个时间她可能早早就睡着了,自己会不会把她吵醒……
盛斯年在院子里迟疑不决的站了一会儿,明明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他却感到尤为的漫长……
第67章
盛斯年还在犹豫不决,突然之间,楼上暗着灯的窗户那里,却突然有一只亚马逊大鹦鹉探出头来,“啾啾!”
盛斯年顿时眼前一亮,冲着大鹦鹉阿妹招了招手,“过来,amazing!”
大鹦鹉站在窗台上跳了两下,然后便扑闪着翅膀,从楼上飞了下去。
“talkwithme!”大鹦鹉阿妹直接落在了盛斯年的肩膀上冲他喊道。
“怎么样都行,”盛斯年伸出手来,等大鹦鹉阿妹从他的肩膀上跳到了他的掌心里之后,轻轻的摸了摸它那一身漂亮的羽毛,捧着大鹦鹉认真道:“帮我把家里的钥匙拿出来吧!”
大鹦鹉一歪头,开心的扑闪着翅膀在他的手里跳来跳去,还哼了两声《铃儿响叮当》的歌,它当然听不懂盛斯年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见到了熟悉的人就飞了下来,听到了他的声音,自然也就开始自说自话的说话聊天。
盛斯年捧着大鹦鹉阿妹想了想,拿出来自己住处的钥匙,同它示意了一下,试图让大鹦鹉阿妹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把这个帮忙拿出来?”盛斯年轻轻的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冲着大鹦鹉阿妹比划着,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让大鹦鹉阿妹顿时眼前一亮,跳起来就想要拿这串钥匙。
盛斯年楞了一下,眼看着自己家里的钥匙差点被阿妹叼走,瞬间收起手来,把钥匙握在掌心。大鹦鹉阿妹又下意识的跳过去找了找,愣是没从盛斯年的手里把钥匙翻出来。
它有些呆愣的看着盛斯年,盛斯年这才伸手指了指屋子里的方向。
大鹦鹉阿妹又蹦跶了一会儿,一人一鹦鹉鸡同鸭讲了好半天,阿妹才终于不围着盛斯年跳了,而是扑闪着翅膀就又从楼上开着的半扇窗户那里飞进去了。
盛斯年站在楼下只是抬头望着,却一动不动,影子被路灯拉长,在夜色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等了不知道多久,爪子里抓着一串钥匙发出阵阵“叮铃”脆响的大鹦鹉阿妹才再次从楼上的窗户里飞了出来。
随着大鹦鹉阿妹的身影冲着他落下来,盛斯年眼尖的发现,它拿来的不是之前自己用的那串备用钥匙,而是时景自己的……
看着上面挂着的刻着时景名字的金属扣钥匙链,盛斯年的心里顿时有些发飘--也不知道大鹦鹉是从哪里把时景的钥匙翻出来的,他恍惚记得,时景进家里之后,并没有把钥匙放在桌上的习惯,而是直接装进包里收起来,大概是为了防止第二天走得急把钥匙忘掉……
“啾!盛斯年!”大鹦鹉阿妹把钥匙抓过来丢给盛斯年之后,又开始活泼的在他的肩膀上跳来跳去,“talkwithme!”
“我先去看看时景……”盛斯年抓着钥匙直接去开门,期间还轻轻的摸了摸大鹦鹉阿妹的头顶。
亚马逊大鹦鹉话痨又喜欢热闹,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人搭理它,具体干什么,它其实一点都不挑。
等到盛斯年打开门,大鹦鹉也就跟着他飞了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关着灯,只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的一点月光的寂静和清幽,楼上的两盏壁灯仍旧散发着温馨的暖黄色光芒,隐约照亮了客厅通往楼上的楼梯。
盛斯年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楼上时景的卧室前,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拧门把手,然而,感受到自己刚刚在冬日的夜里站了几分钟,身上的衣物早就被寒风浸透,就连指尖也是一片冰凉,他的动作,瞬间便又停了下来。
盛斯年转身去了客房,脱掉裹挟着寒风的外套,又用温水洗了洗手,确定自己身上不会带着一身外面的冷气之后,才重新回到了时景的卧室门前,轻轻的把门拧开。
平时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显然也就没有把卧室门上锁的习惯。
盛斯年的脚步很轻,时景因为发烧头疼,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裹在被子里睡得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些动静,只当是大鹦鹉阿妹突然醒过来闹腾了,却也根本没有精力睁开眼。
看到床上那个纤弱的身影,盛斯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开了床头一盏光线幽微昏暗的壁灯。
时景仍旧闭着眼睛,这点微弱的光线并不会对她有什么明显的刺激,但是,对于还清醒着的盛斯年来说,却已经足够他看清楚卧室里现在的场景了。
“时景……”盛斯年蹲在了她的床边,看到时景因为躺着而略显发丝凌乱的脸颊上,正透出一片病了的潮红,当即心下一紧,指尖轻轻的碰到了她还有些微烫的脸庞。
刚刚隐约听到有人开门走进来的动静时,时景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是,却已经有所感觉了。
这会儿,和她的体温相比,一片清凉的手指碰触在自己的脸颊上,舒适的凉意穿过来,时景忍着头痛,完全是本能的往那只手上靠了靠,恍恍惚惚的回忆着,这么晚了,自己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过谁,迷糊了一会儿,她才闭着眼睛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含糊不清的说道:“丹尼斯……?”
盛斯年还轻轻的捧着她因为体温升高而有些发烫的脸颊,自己的脸色顿时就黑下来了。
时景的话一开口,就沙哑得让人心疼,从声音都能听出来,她的嗓子大概全都肿了。至于时景自己,感觉到一开口的时候,嗓子里尤为干涩如同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之后,也瞬间便又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是我,盛斯年。”盛斯年黑着脸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