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菡大吃一惊:“你……你怎么……”
她一下子把“知道”两个字吞进了嘴里,华梓竣一定是诈她的,她可不能上当了。她可不想让华梓竣胡思乱想,万一华梓竣不死心又要来追求她,她可招架不住。
“怎么胡说啊……”她没什么底气地改了口。
华梓竣笑了:“别骗我了,据我哥的观察,这两天宁则然的脾气很不好,八成和你黄了。而且,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安苑里了,前阵子他可是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去的。”
“你……难道你在安苑里……盯着?”言菡愕然。
“觉得你们俩快分手了,我就无聊让人盯了一个月而已,”华梓竣耸了耸肩,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我讨厌他,想看到他吃瘪的样子,这次总算如愿以偿了。”
言菡生气了:“华梓竣,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你这样子我们不用再继续交往下去了。”
她站了起来,华梓竣连忙拉住了她,赔笑道:“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言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迅速地缩回了手,惊惶地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又想起,她已经和宁则然分手了,再也不用因为和别的男人有一丝半点的亲密接触而惊慌失措。
她怔在原地,心情忽然莫名有些低落。
华梓竣察言观色,举起手来发誓:“我发誓,以后我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罚我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言菡瞪了他一眼,心软了:“就原谅你这一次,以后再这样,真的和你绝交了。”
她的声音绵软,压根儿没什么震慑力,瞪的这一眼眼波盈盈、欲语还休,华梓竣心神一荡,好一会儿才哑声应道:“好。”
然而,无聊的并不是单单只有华梓竣。
此时此刻,宁则然正拿着手机看田皓宇派人发过来的报告。
和言菡分开一个星期了,看上去他曾经的小情人过得很好,正常地读书生活,没有半点不适应的端倪。
手机推送过来的报告中,有好几张言菡的照片,照片拍的技术很高超,一张是她背着双肩舞蹈包走在舞院的小径上,两旁是遮天蔽日的香樟树,光影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落在她柔和的侧脸上,嘴角的那一丝浅笑仿佛带着光,让人挪不开眼去。
小没良心的。
宁则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指尖一张张地把照片划过去,在最后一张的时候却停住了:言菡坐在玻璃窗里正在吃刨冰,她的脸侧向右边,笑语晏晏,而旁边的那个男的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华梓竣。
好啊,他的小情人还真挺抢手的,就好像一块鲜美的蛋糕,刚刚脱离他的掌控,就有不知趣的苍蝇叮了上去。
看看这个男人眼里赤裸裸的爱慕,就知道压根儿不是想做朋友这么简单。
他原来还以为,只要提防着点曹一杉就好了,前阵子他让人去曹一杉工作的事务所那里打了招呼,现在估计曹一杉正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出差,没空来骚扰言菡。
没想到现在却被这个花花公子钻了空子。
照片里的俊男靓女太过刺眼,胸口又酸又涩,好像有锯子在一下下钝钝地割着心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妒意?
可是,再嫉妒也没有用,现在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华梓竣接近言菡了。
一个多星期前,他亲口答应了言菡分开的要求,言而无信不是他宁则然的作风,死缠烂打更不是他宁则然会做出来的事情。
烦躁地退出了手机,宁则然开始处理桌上堆积的事务。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进来。”宁则然应道。
安娜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递上了两份财务室刚刚送过来的文件。
“他们怎么自己不送上来?”宁则然随手翻了两下,淡淡地问。
安娜心里直打鼓,今天早上的例会她因为另有要务没有参加,听说与会的各部门高官都被严厉地批判了一顿,宁则然对各个部门提出了多项整改意见,对人浮于事、效率低下的部门和人员要严肃查处、严格清退。可怜的预算科科长拿着下半年的预算计划书腿都要抖了,硬是拜托她这个“宁总面前的红人”把计划书先拿上来探探口风。
“下面分公司刚刚来人和财务部对接开会,李科长被叫走了。”安娜替老同学打掩护。
宁则然随手把计划书扔了回去,冷冷地道:“里面有个大纰漏,让他们自己查了再拿上来,本月扣百分之三十绩效。”
安娜心里把老同学骂了一顿,不过,宁则然平时虽然严厉,却很少这样不留情面,她一边接过计划书一边偷偷打量着老总的脸色,心里揣测着: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欲求不满?更年期综合征?不至于啊,才不到三十呢……
“闲着没事?”宁则然挑眉看着她。
“没有没有,我忙着呢!”安娜忙不迭地否认,快步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问道,“很久没有去接言小姐了,今天周末,要不要……”
宁则然的眼神一窒,淡淡地道:“以后不要提她了。”
“啊?”安娜整个人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欲求不满啊!这是和言菡分开了?天哪,可怜的言小姐,这么乖巧胆小的女孩子就这样被抛弃了,真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许是她隐含谴责的眼神,宁则然有点生气了,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丢:“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跟我了,不是我不要她了。”
“啊?”安娜再次惊呆了,这么说来,难道是宁则然被抛弃了?这……怎么可能?
宁则然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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