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恰伸出胳膊,抱住了许芸芸,使劲儿摇晃:“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拆盒子!就站在路边拆吧,我都忍了一晚上了!!!”
许芸芸被连恰难得一见的耍赖语气弄得哭笑不得,抬手拍拍连恰的脑袋瓜儿:“好好,想拆就拆吧,这没人会注意的。”
连恰从背包里拿出盒子,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我拆了哦?”
“拆吧拆吧,又不是生日礼物,怕什么嘛。”
“就因为不是生日礼物才忐忑啊。”连恰嘀咕,“生日礼物的话……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如果收到了礼物,也算是意料之中,不会很意外,大概也猜得到都是什么东西。”
而不是像这样的,突然,未知,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奇得要死。
连恰换了左胳膊搂住盒子,手托着盒子底,右手去拽打好蝴蝶结的带子,解开之后,把带子叠成几叠用左手勾着,右手再小心地掀开盒盖。
许芸芸站在旁边,靠过去看,发现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块红棕色的桃心形饼干。
她正疑惑着这是什么,却发现连恰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声音“啊!”了一声。
接着就变成了惊喜开心的“哇啊——”。
连恰拿了一块饼干,喀嚓喀嚓咀嚼了起来,一脸满足,又把盒子往许芸芸的方向递了递:“快点快点,尝一块!”
许芸芸依言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尝到了浓郁的花生香味,似乎还嚼出了几粒碎花生。
“这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花生酱饼干呀!”连恰雀跃地回答,眼睛亮闪闪的,“好吃吧?”
“好吃是好吃……”但是为什么要送你这个?而且为什么花生酱饼干会这么开心?
连恰却狡黠地笑了,像是藏住秘密的小女孩一样,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白牙,却就是不回答:“对吧,花生酱饼干最好吃了!”
一定有某种暗号,或者某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那是一件蓝森和连恰都知道的事情——于是花生酱饼干成了打开暗号的钥匙,送的人卖了关子,收到的人开心得几乎手舞足蹈。
“嘿嘿嘿,而且是桃心形的!”
——所以桃心形又是什么梗?
许芸芸抱着“恰恰开心就好”的心态,难得沉默地看着连恰边吃边开心地嘀嘀咕咕。
连恰终于吃够了,开心的劲儿过了,平静下来,又把盒子盖上,丝带系上,有样学样也打了个蝴蝶结。
连恰不说话,许芸芸便也没说话,两个女生默不作声地并肩又走了一段路。许芸芸侧头去看,连恰的表情很安静,却明显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放空,几乎能看到一团思绪在她脑海里叽里咕噜地翻滚。
“你说,我能不能送蓝森先生点什么东西呀?”
刚走进校门口,连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你想送什么?”
“我不知道。”连恰呆呆地摇摇头,“我喜欢送人吃的,可是蓝森先生又不需要我给他送吃的。”说不定还没有他自己做的好吃呢。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跳了一下,后脚跟有点沮丧地蹬了蹬地面。
“但是我想给他送点什么,一半是为了礼尚往来吧,一半是……怎么说呢……”有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蓝森先生好像总是在给别人东西,一直都是,可是这样太不公平了,我也想让他能收到点什么……就是,我希望能给他送点什么,然后,收到的话能开心……嗯,对,因为是很好的人,所以想让蓝森先生开心一点。”
就像那些香味浓郁的花生酱饼干一样。
能让对方也感觉到这样的心情就好了。
许芸芸听着,半天没有说话。
她想了一会儿,一只手搭在连恰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好啊,去吧。”
连恰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我还没想到能送什么。”
“那就慢慢想。”
“你说如果我送条围裙会怎么样?”
“……如果你确定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确定。”
第二十章
把日历翻了一页,撕掉四月份最后一张,蓝森才发现,他竟然又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连恰了。
——不是有一段时间,准确的说是五天半。
五天半之前,对方给他发了微信,热情洋溢地感谢了他的饼干,那堆文字都似乎高兴得直蹦跶,要透过屏幕溢出来似的。
蓝森把那条信息看了一遍,觉得心里某种隐隐的期待被满足得很彻底,他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看了一遍,这么来回了三四趟之后,他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回复连恰。他脑子里想说的很多,例如说这个饼干不难做你很容易就能学会,或者是你这么喜欢我也很开心。
可最后他发出去的只有三个字:那就好。
哦,再算上一个句号,四个字。
日历上的五月一日明晃晃的,第二天就会进入五月份,顺带收获为期三天的五一劳动节假期。
当然,假期是给学生和上班族的,对他这样开甜品店的人而言,大多数节假日都是不存在的。但得益于他的甜品店开在大学城周边,节假日的时候学生们要么出去玩要么宅宿舍,他反而会比平常要清闲一些。
尤其是寒暑假,学生都放假了,那时候他的店就不至于每天水泄不通,但也有一些留校的学生来他这里待着,从早待到晚,他要做的就是偶尔给人续续柠檬水,其他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很悠哉地看书。
蓝森坐在床头,仔细地把他的头发又从上到下梳理了一遍,这才躺上床,关灯,睡觉。
虽然早上醒来头发梢还是会缠在一起,但睡前的努力聊胜于无,他的头发太细太软,非常容易就会纠缠到一起去。
不知道明天连恰来不来。他无意识地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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