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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婚既然结了就不可能离。我也不奢望吴放会因为我放弃这个女人。貌合神离的婚姻太多了,我爸妈离了婚不也还要摆出恩爱如初的样子吗,没什么难的。”
段天骄已然被这场闹剧磨平了棱角。以前,她是连友情里都容不下一粒沙的人。
“天骄,你爱他吗?”
岳竹的这句话似乎才是重点。
段天骄苦笑了一声:“爱不爱的,重要吗?”
“重要。”
岳竹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像两颗钉子钉在段天骄的心里。
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将来会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丈夫一定要是最爱的男子,他对自己的爱必定要纯洁忠贞诚实不欺。
可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幻灭了。
段骁对岳竹的话表示认可:“岳竹说得对,你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活。”
岳竹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表情。段骁被这个眼神看的心里发慌。
“吴放人呢?”袁满问。
“送外地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去了,回不回来……还不一定。”段天骄话中有话。
“新婚之夜就去找姘/头?”段骁一语戳穿段天娇的猜想。
“不,他回来了。”
岳竹这句话并不是凭空猜测,她着实听到了走廊上的脚步声。
这些年她一个人住,因为长期缺乏安全感,她对声音有着敏锐的捕捉能力。
这句话让段天娇一瞬间提起了精神,也让段骁蓄势待发。
几秒钟后,门铃声果然响起。
段骁站起来想要去开门,袁满将他拦下:“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段天骄整理了一下妆容,快速走过去将门打开。
“都在啊?”吴放的吻落在段天骄的额头上,然后才现屋里还有其他三个人。
“来陪我的。”段天骄解释道。
见她表情怪异,吴放搂着她温柔地说:“对不起啊,让你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段天骄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女人的味道,她心里竟觉得得到了一丝安慰。
她问:“人都送走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抱歉啊天骄,蜜月可能要推迟了,我的婚假被取消了。”
段天骄垂下了眼角,段骁开始冷嘲热讽:“普通军官都有七天婚假,您堂堂副师级的婚假谁敢取消?”
他语气激动,吴放揉了揉太阳穴,揣测着眼前的局面。
段天娇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无力地松开了他的胳膊。
“段骁,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岳竹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尴尬。
段天骄和袁满同时看向她,只有段骁逃避着,气焰也渐渐被按下去。
岳竹朝段天娇点了点头,又对袁满说:“走吧。”
既然不打算现在爆发,那么就竭力地保持□□状态。很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她要等,段天娇更要等。
袁满将车开到废黄河边上,岳竹和段骁下了车去了江边。他独自坐在车里抽烟。
没有雨的阴天让人感到压抑,城市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像被一片巨大的幕布包裹,密不透风,又都是凉意。
段骁从岳竹说有事找他的那一刻开始,一颗心就没有沉下来过。他宁可她痛痛快快地给自己一刀,也不想被眼前故作相安无事的气氛折磨。
“岳竹,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我怎么弥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岳竹平静地看着江水,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午,事后她从噩梦中醒来,段骁赤/裸着身体发着抖对她说:“对不起,岳竹,我太喜欢你了,对不起……”
“段骁,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段骁愣住了,茫然取代了脸上的悔恨。
这句话本应该由他来发问才对,眼下从岳竹的口中说出,他有一种被命运反噬的伤感。
“也许你觉得无耻,可我就是忘不了那一天,虽然我没能…没能真正拥有你,但我却经常梦到那个时刻,你白的像一块玉…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得到你了,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我连向你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眼前的段骁像个失意的大男孩,这五年,他从高点坠落苦海,饱受心灵的折磨。他爱那个女孩,却也是他伤她最深。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当事人,他心里藏着一份连袁满和段天骄都不曾得知的真相。
他让岳竹成为了真相的牺牲品。
岳竹说:“忘了吧。段骁,你欠我的,有一天我会要你还回来,你有你男人的自尊和无奈,我也要我的尊严和清白……但不是现在。”
“岳竹,你真的和袁满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