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容不下她的许小姐可能帮她离开周府吗?最近的都因这位许小姐而起,或许她可以解开她现在的困境,小翠一双眉皱的紧紧,她记得桂枝说过她有方法给许小姐传信。
再或者,她去找周夫人?表明自己没有想要和周琛牵扯的心,周夫人会放过她吗?她记得周夫人笃信佛教,这一点她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小翠脑海飞速的思考着,明知希望渺茫,她还是一遍遍的想要寻找转机。
明明去找周琛求助是最好的方法,小翠却把这个方案在她大脑中摒弃。她不敢去找周琛,也不能去找周琛。
“小翠,”一道清越低沉的男声在身侧响起。
小翠浑身一僵,用力的咬着下唇,她抬头,发现两天不见的周琛此刻正站在她房门口。
周琛轻靠在墙上,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他的视线在小翠身上绕了一圈后,说:“我知道了,很抱歉。”
周琛的话一落,小翠的眼泪簌簌掉落,她知道周琛说得是哪件事情,可凭什么他一句轻巧的道歉就能把所有事情抹去?
小翠的泪落得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心中那份不好的预感。
“你别哭了。”看着小翠流泪周琛原本镇定的表情变得慌乱,“你不是想要离开周府吗?我带你走。你先别哭了好吗?”
周琛抬手轻轻的帮小翠拭着眼泪,小翠没有躲开,一双朦胧的泪眼祈求的看向他:“少爷,你能放我走吗?”
小翠的神情卑微而可怜,让周琛的心控制不住的发软。
周琛也不知道该说小翠是聪明还是愚笨,他喜欢这么浅显的事情,她不相信看不透。可当他决定不放手时,她却能一眼看穿。
“不能。”周琛声音温柔而坚定,他抱住小翠,在她耳边轻轻开口,“第三次了,是你自己没走,我不能再放开你了。”
小翠闭上眼,从无声流泪变成了伤心呜咽,她从来都不聪明,但也不愚笨。
她一直避着周琛,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的是少爷,对身为奴婢的她有着绝对的掌握权。
周琛是主,她是仆,只要他还握着她的身契,她就逃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改了几次,就先这样吧。
明天就应该能换地图啦~~~
☆、离府
周琛抱着小翠,起初还不断哄着小翠,后来发现她越哭越厉害,像是在发泄什么,他就不再说话,抱着她任由她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已经为了她让了这么多次,这一次要她由着他一次,这才公平了。
等小翠哭声小了下来,周琛把帕子递到她面前:“早点把行李收拾好吧。”
小翠哭一半是伤心发泄,一半是希望周琛能改变主意。等心里的郁气哭出来了,周琛也没有半分动容的模样。她哭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
她本以为周琛说要带她离开周府只是玩笑,可是如今听周琛的语气,他好像并不是在哄骗她。
小翠打了个哭嗝,泪眼蒙蒙的望着周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周琛正想解释,就见连顺毫不避讳的赶了过来。
“少爷,老爷正找你,发了好大的火。”连顺心急火燎的说着,并且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翠。这几日少爷就是为了她,不肯低头向许家赔罪,被老爷罚了多次。就是今天这件事,在他看来八成又是因小翠而起!
周琛点了点头,仿佛早就料到了。
“你跟着连顺在松院等我,”周琛见小翠的眉又皱起,手轻轻的抚上她的眉眼,小翠避开后他也不恼,只是轻言交代,“别犟,如果你还想离开周府的话。”
小翠正要追问离开周府是什么意思,周琛已经转过头,冷着声对着连顺说:“若是人再从松院被带走,你就不用再跟着我。”
连顺从小就跟在周琛身边,十多年了他第一次听见周琛对他说这么重的话。他就是对小翠再不满,也不敢怠慢。
“少爷放心,连顺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小翠姑娘被带走的。”连顺连忙保证。
——
周琛走到周旭书房时,周旭的官服还未换,手里握着一份朝廷下发的任命书函。
“父亲。”周琛行礼后,垂手站在周旭面前。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周旭扬着手里的书函问。
“知道。”
“给我跪下!”周旭气急,要不是他现在还是官身,怕是要等到周琛走的那天才知道这件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私自退婚不说,竟还敢瞒着我做下此等大事!”
周琛双膝刚触到地面时,刚缓过来的膝盖一阵刺痛,他心里暗想,好像自从认识小翠之后,他被罚跪的次数比过去的十九年还多。
不过一想到小翠,周琛膝盖上的疼痛仿佛也轻了些。
“儿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就是胆子太大,才把自己的前程当做儿戏!宜州是什么地方吗?旱涝不保,连年饥荒,哪次朝廷赈灾会少了宜州!你知不知道宜州的官员年年政绩考核大多都是中,除了任满调任,十多年来无人从这里升迁离开!”
周旭不仅是生气,更有着浓浓的失望。以周琛的能力,下届再考成绩肯定不俗。可他偏生最后关头在吏部录了名,补了安平县的缺,重考之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旭越想越是生气,在他看来他呕心沥血培养的儿子算是毁了,分配那种穷乡僻壤做县官,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如今任命的文书已下,他周家的美玉算是彻彻底底的碎了。
忽然想起许家态度干脆的答应退婚,也没有找周府理论,周旭立马想透里面的玄机,他一双眼充满厉色:“你说,你是不是打着这个名目去找许家退亲的?”
周旭不是没有听到周琛与身边丫鬟之前纠缠的流言,其实他还只当周夫人小题大做,如今看来,周旭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周琛抿着唇,抬眼看着周旭说:“不是,是儿子不想浪费三年时光。儿子心中是一直谨记的父亲你的教诲。您一直推崇范文正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仁。儿子不才,不敢妄图与范公比肩,只愿能承范公遗志,早日为百姓分忧。”
周旭听了周琛辩解的话,疲惫的坐在交椅上,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是与不是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冷静下来后,也没有追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