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住处,他为人好大喜功,这些日子定然住在乾清宫不愿挪身,这里比别处都安全些。”
阮宁搂紧了他的脖子,笑起来,“你可真是只狐狸!”
“那你是狐狸婆?”陆泽笑道,半晌,微微动了动弓着的身子,“阿宁,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阮宁瘪了瘪嘴,脚轻轻晃着踢了他一下,“你又要走了?”
“还有些事情需要部署……”阮宁哼了一声,闷闷不乐,又听他声音带了笑意道,“不过今晚是不急的。”
“呼……”阮宁松了口气,把脸埋在他背上,感受着一点点热气透过布料染到脸上,“你总是走,总是丢下我……今晚你若是不来,我真不知该如何了,或许偷着跑出去被人砍死也未可知……”
“你说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嫁了人跟守活寡一样……”
她的语气故作轻松,心里却沉闷得紧,陆泽沉默一瞬,声音温柔,“再过两天便好了,阿宁,再过两天,以后我都在身边陪着你。”
阮宁又开始自说自话,“不过我也不是太命苦,谁的相公有我的好呢?想必就因为如此,才让我受尽磨难……”
陆泽低声笑起来,“你若是再不下来,你的好相公腰就坏了,想必你日后就不喜欢他了。”
阮宁捂在他脖子里嗤嗤发笑,才脚尖往下点着跳了下来,浑圆黑润的眸子熠熠生辉,“那你现在腰还好吗?”
“夫人大量,还好还好。”
他穿着夜行衣,浑身上下看起来紧实挺拔,阮宁眨了眨眼,“不小心死了怎么办,我们来场冷宫play吧。”
“什么?”
阮宁伸手揽上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上去,“在这里……”
……
陆鸿坐在乾清宫的书房里,不时伸手取过一册奏章,瞟过一眼就扔在一旁,金黄色龙首座椅两旁,已经扔了小山般的两堆。
他漫不经心看着,扔着,向一旁侍卫吩咐,“左边这堆,杀了。右边这堆,先留着。”
侍卫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是。”
“援军可到了?”他忽然止住翻动奏章的手,抬头询问。
“禀报二王爷!”外面响起一阵通传声。
“进!”陆鸿将奏章扔在桌上,身子向后倚在座位上,双手交叠在小腹。
那人进来,面上一派惶恐,“二,二王爷,城门外来了兵队!数量很多!”
难道副总兵已经解决了陆泽,这么快?这么想着,他问:“多少?”
“大约有四五万之数。”
“只来了一半,难道我那六皇弟还没被解决?那他们这么多人,是如何绕过明德府……”他低头沉吟,没发现来通传的人神色惶恐焦急。
“二王爷!”
陆鸿思路被打断,面上不悦,“如何?”
“来的人穿的是明德府卫兵的衣服!”
空气忽然一片死寂,陆鸿面色扭曲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奏章跳起来,掉到地上,“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没人能回答他。
如今京中金吾卫统共不过万数,如果正面冲突,实在以卵击石。他的牙齿磨得咯吱响,忽而想到什么,急急站起身来,“之前太后的寿宴上,不是说平王妃也在此处?人呢?”
……
陆鸿被人带着,疾步往慈宁宫赶,黄统领也得了消息,随行左右,面上阴晴不定,暗忖陆鸿明明已经说过没有问题,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如今怎么又生了此等祸事?
又听他要找平王妃,边行边问,“为何不将太后也捉去?定能让他……”
“蠢货!”陆鸿此刻脑中混沌烦躁,逮着人便骂,“本王日后若是登基,可是还指着那太后呢!若是证明不了我正统的身份,要天下百姓文武百官如何信服我?!”
命都没了,要正统有何用?
黄统领喏喏应是,心底却不顺,愈发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决定,如今来看,这二王爷带兵打仗是把好手,可……算了,箭在弦上,此刻后悔,也是无用,只能尽力了。
两人赶到慈宁宫,金吾卫纷纷跪地拜见,陆鸿顾不得不说上半句,让黄统领带着自己直奔平王妃处。
那屋里一个华衣锦服女子正坐在床侧,见这一堆人过来,面色惶恐,偏着头捂嘴轻呼:“你,你们要干什么?”
想必这就是平王妃,陆鸿冷哼一声,朝身后侍卫道:“抓起来!”
平王妃尖叫起来,柔弱挣扎了两下,便无力垂下胳膊,一副凄楚模样。
“还是咱们大赵的女子好一些。”陆鸿上下打量了她,竟还有心思说这些。
黄统领闷哼一声,瞥见女子双手时忽地顿住,随即喊道:“稍等!”
陆鸿将目光扫过去,询问示意,黄统领上前一步,眼睛眯起问道:“请问,王妃的手上怎么如此,瞧着像是练过武的?”
陆鸿狐疑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带些茧,与美貌娇俏的脸格格不入,女子呼吸一滞,想起什么,便道:“先前本王妃学过箭术,你们要将我如何?快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