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好好保存吗?”
坐在侧后方的崔冶看着气氛不对,忙踹了他一脚,示意过了。
骆从映啪地拍桌子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也是我的事。你的三十分你不也保管得挺好的吗?“
慕钦半句废话都没有,折回自己位子,抽屉上拉出两张语文试卷,在骆从映眼前两下撕了揉起来,随手掷入垃圾筐,微微一笑:“可以了?”
他转身离开时,嘴边的笑早就消失了,眸里淡淡的乖戾看得人心头一跳。
骆从映胸口起伏了几下,还是坐了下来。把卷子叠起来放进书包,去了厕所。背后一些探究和看戏的目光始终追光灯一样打过来。
不委屈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消化,如果不能解决的话。
骆从映最不解的是,他在学校既然这么能伪装,为什么不跟她也装一装?
她听到过慕钦说起她。
篮球场上,他和两三个朋友投篮。骆从映经过的时候他们看上去已经打了很久,初冬午后的太阳明晃晃的,薄霜都被融化了。
她本来是去东区教学楼找化学老师,后来忍不住躲在树后看了几分钟。
他朋友都打累了,基本就是他在玩。男生兴致很高,旁边人抢不过也不抢了,边喝水边问:“诶,阿钦,你这么讨厌你们班那转校生啊?她很极品吗?”
骆从映愣了一下——是在说她吗?
她本来专注于球的眼神偷偷转了目标,看到男生平展的肩膀,紧实的手臂肌肉,又退后了几步,他起跳,投出,落网。
慕钦随意道:“讨厌就是讨厌,还需要什么理由。”
其实呢,当然是有理由的。太装,胆小,都是理由。可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人,唯唯诺诺,没有自我,偶尔雄起一下,又很快缩到自己的龟壳里。
慕钦把球丢给崔冶,懒懒走到一边拿水,侧脸弧度好看得像勾勒出的工笔画,黑发微湿贴在耳旁,眼眸垂下,没什么表情。
就是这样一张面孔,笑起来,眼睛要多亮有多亮,不羁自我又肆意的模样还牢牢印在她脑海里。
骆从映掉头默默离开,头一次放学后没有找老师问题,去了她觉得不卫生的流动摊,要了一碗酸辣粉,呼哧呼哧吃完了。
老板看她辣得涕泪四流的样子,指了指桌上:“那里有纸巾。”
骆从映想,就当没有这个人吧,作业你最好永远别写。呸。
然而报应似乎来得很快。
她去要英语报纸答案的时候,看见办公室里难得有慕钦的身影,他旁边站着个看起来温柔干练的女人,头发高高盘起,保养得宜的样子。
“是吗?还,不到高一吗?哎,这孩子……老师真抱歉啊,他没好好学,我会好好教育的。那现在应该先让他做什么呢?背诗词?好,好的……”
骆从映眼睛落在桌上的一颗绿萝上:被约谈家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