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面容僵硬,干巴巴道:“我瞧瞧你的伤。”
虽然段霖内心并不觉得那是伤,顶多有几道红印罢了。
“有什么好瞧,你赶快去告密吧,不然天太晚皇舅舅要歇息啦。”云渺手腕还被绑着,却一脸真诚建议道:“反正最后都要被打死,别浪费伤药了。”
“你!”段霖恍惚间甚至怀疑,云渺是不是已经看透自己并不会真去告密,所以正在暗讽他色厉内荏,面上有些挂不住恼道:“我先给你上药,等把你养好再慢慢折磨。”
“好哦,随你。”
虽说心里想明白了,但云渺一时还不能做到全然不在乎,言语间仍带着微糯鼻音道:“你不是觉得我坏嘛。没错,我就和亲生父母一样都是满嘴谎话的骗子。七皇子这么尊贵,给我这种市井小民上药也不怕脏手。”
“我……我没有说你脏。”始作俑者此刻声音干涩,仿佛从嗓间硬挤出来般无措。
段霖素来心高气傲,又自觉从小和云渺不对付,拍马也比不上其他人同对方的关系那般要好。
因此只能整日眼红别人,恨不得将靠近云渺的人撕下一块肉来。又气又急下故而反其道行之,宁可每时每刻找茬让云渺骂他恨他,心里头还沾沾自喜。
可如今玩过了头,云渺一眼都不肯瞧他,好似突然想明白什么从心间抹去一切痕迹。
他猛然觉得自己才最可笑。
不仅分量连个奴才都比不过,明明知道这个人讨厌自己,还像只疯狗似的撵上去将人扑倒在地咬一脸口水,被嫌弃恶心还总是窃喜。
或许就算把其他不知死活围着的鬣狗都弄死,云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
段霖被架住进退不得。
先前云渺的泪水没能浇灭他的嫉妒,此刻对方不哭了反而心下凉掉半截彻彻底底慌了神。先是解开捆住对方手腕的系带,见没讨到什么好,又胡言乱语起来。
“齐忱有什么好,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死人,不得把你憋闷死。秦逸更是个二流子,脑袋缺根筋护不好你……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我就不欺负你了。”
“你还有脸说旁人不好?!”云渺被眼前人的无耻震惊到,反正也破罐子破摔了,索性抬腿便踹了段霖一脚,没想到对方就硬生生受下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喜意。
“你天天打我踹我都好,”段霖半蹲下身子,将云渺无处安放随意摇晃的脚放到膝盖上,语气不自觉矮下去带些恳求,脸色惶然间有几分苍白,“就是……千万别不理我。”
云渺被解开手腕,踩着段霖膝盖借力从床榻上坐起来,湿哒哒黏在一块儿的睫毛轻轻抖动狐疑地打量着对方,半晌才骄傲道:“我才不稀得打你,先给我倒杯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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