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手术。不论是香港,还是国外,我都认识不少医生,只要你愿意,消除伤疤,不是问题。”
汤姆拿了镜子来,舒然接过,望着镜子中自己那张脸。
她右脸颊处,在颧骨的地方,有一道大拇指左右宽度的疤。其实疤倒是不太深,只是舒然皮肤太嫩了,显得有些突兀。
虽然舒然不在乎容貌,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她内心还是崩溃的。
“姐姐。”汤姆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舒然看,“你很漂亮,就算是现在,你也很漂亮。”
舒然知道宁氏父子关心自己,她扯了下嘴角,努力笑着说:“没关系,就算不再漂亮了,我也能接受。”
汤姆悄悄凑过去说:“你真的很美。”
舒然笑起来,那边宁修文似是松了口气,对儿子道:“让你姐姐好好休息,另外,一会儿送你去学校,不许再逃课。”
“哦~”汤姆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还是听话应下了。
……
没等到舒然主动去探望冯士程,冯夫人就自己找来了。
宁修文请医院的护工照顾舒然,天气好的时候,护工会带着舒然出去晒晒太阳散散心。冯夫人找着了舒然,直接转身对那个护工道:“我有话跟这位舒然**说,请你回避一下。”
护工拒绝:“宁先生交代过,要我对舒**寸刻不离。”
舒然望了眼冯夫人,也说:“程姐,我们认识的,你一会儿再来吧。”
“那好吧。”护工道,“不过舒**你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就在那里,一会儿就来。”
舒然冲她点了点头,见她离开后,舒然才问冯夫人:“他怎么样?”
冯夫人颤着嘴唇说:“人还没有醒!到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你问我怎么样?舒然,你真是太残忍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儿子只要一遇到你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这回,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会伤成这样吗?”
“你倒是好,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又有了宁修文,竟然连去看都不看我儿子一眼。舒然,士程真是到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才看上了你,你真是他的克星。”
舒然理亏,面对冯夫人的指责,她没有辩驳。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舒然当然想去看看,她刚醒来的时候就想去了。
只是宁修文跟她说,冯母在,怕她去了后,会更加影响冯士程,这才迟迟没去。
“不需要。”冯夫人想都没有想,拒绝得干脆,“我今天来,不是要你去看他的,我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舒然,从今往后,希望你离士程远一点。你已经欠了他一条命了,难道,还想他一辈子都被你吸干炸尽吗?”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舒然,我求你,你行行好成不成?”
舒然望着冯夫人,没有说话。过了半饷,才说:“等他醒了,我想把这件事情,做个彻底的解决。”
“等他醒?”冯夫人气笑了,“我的意思,你还没有听明白吗?舒然,反正在这座城市,你也没有什么牵挂,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只要你离开了,只要你躲着他,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啦啦啦~
第59章chapter59
“我离开了,他就会开心吗?”舒然望着冯夫人,此时此刻,她想好好跟他谈一谈,“我曾经以为我不爱冯士程,我觉得跟他的那段婚姻,就是我的坟墓。所以,我想方设法想要逃离,想要结束掉那段外表光鲜其实内里早已烂掉的婚姻。离婚,我做到了,可等跳出那道围墙后,我才渐渐明白……我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为我险些付出生命,这种时候,我不会离开。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我会照顾他跟爱然一辈子。如果他醒了,我会跟他好好谈一谈,就算要走,也要跟他道别。”
“不需要你道别。”冯夫人冷哼,“舒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无耻。我儿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想他死无全尸吗?想也一并要了我的命吗?”
舒然心境宽阔了不少,她对冯夫人,倒是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可以说,冯夫人现在的心情,舒然能够理解。但是经历过这些后,舒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后,她不想再逃避。
她并不苛求跟冯士程一辈子在一起,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至少,要等他醒过来。
“我不会离开。”舒然再次坚持,她跟冯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撂下这句话后,她看向一旁的程姐。
护工程姐走了过来,扶住舒然说:“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休息。”
“走吧。”
……
宁修文知道舒然想见冯士程,所以帮了她一把。趁冯夫人离开了病房,宁修文亲自带着舒然过去。
冯士程躺在床上,身上插着无数根管子,人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生气。他的五官深刻凌厉,眉毛很黑很浓密,鼻子高挺,微薄的唇紧紧抿着。
这么长时间以来,舒然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冯士程。
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所以现在仔细望着他这张脸,她都觉得有些陌生。她以前所认识的冯士程,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他活跃在各种上流商会,身上像是会发光一样,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所有客户。
在她的印象里,他就像是超人一样。
可是现在,却这样安安静静躺着,身子动都不动一下。舒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身子一软,瘫倒在了他床边。
“我从来不知道,他为了我,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我以前一直都觉得,他根本不爱我。”舒然觉得难过,眼眶也渐渐湿热起来,“那段婚姻,从开始就不是我愿意的。所以,我看他,也是带着抵触跟偏见。现在想想,如果我不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如果不是有那种想法,或许,我跟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会躺在这里。”
“那你后悔吗?”相比于舒然的情绪激动,宁修文相对来说要冷静很多,“当初闹离婚,打掉孩子,后悔过吗?”
舒然认认真真想了这个问题,然后她摇头。
当时她处于那样一种境地,那段婚姻,她是不认可的。那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她当时想逃离,想挣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