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上点了他的哑穴。
麋鹿顿时出不来任何声音,只能拿眼睛瞪起自己表哥。
朱潜背负两只小手,宛如老师状,环顾眼前这一排人。
大黑可以看出他心情不爽快。
想想也是,朱潜在王府里,几乎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可以一块玩耍,这出到外面来,好不容易遇到了几个。结果,发现和自己在王府里渴望的想象中的小伙伴们,似乎有些截然不同。
大失所望说不上,但是,肯定心里头有一点小沮丧的。
小孩子们,一起玩,少不了有些口角。何况,都是一些男孩子在一块儿。
男海子不像女孩子。
女孩子或许心里头会藏着话儿。男孩子,尤其麋鹿这种,根本是藏不住话的,难免会有些摩擦。
如果说,这是护国公夫妇意图让自己儿子出这趟远门得到的教训和积累的经验,那么,无疑,朱潜这回,可以说是吃到了那种不知如何形容的苦头。
由于没有和同龄小孩相处的经验,朱潜并不知道怎么去缓解眼前孩子之间宛如斗气一样的摩擦。
其实小孩子之间玩耍,最讨厌,一个人对着自己说教了,尤其还是一个比年纪小的孩子。麋鹿对朱潜的意见,正由于此。
应该说,麋鹿对朱潜不是不喜欢的,要是真不喜欢,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而不是在这里开着玩笑说起了朱潜的话。
可是,朱潜在王府里,却是唯一的小主子,发号施令为常事,比自己年纪大的,都需要他指挥。他为人谦虚,不喜欢张扬,可是,其他人依靠他,父母教他勇于承担责任,这不就养成了备受他人信赖的长辈形象——老气横秋了。
大黑挠着后脑勺着急,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到朱潜。
眼看气氛突然僵硬到了极点,瑜鞅点了麋鹿的哑穴,似乎并没有让状况缓解,相反,朱潜仍旧有些耿耿于怀的样子。
瑜鞅对此也是有些傻眼了。
他在仓皇堡里,倒是不像朱潜孤身寡人的,有很多差不多年龄的,犹如麋鹿这样的兄弟姐妹一起玩耍。所以,他并不知道眼下这种糟糕的状况是怎么发生的。他没有见过,没有经验,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束手无策。
道歉吗?
看起来,道歉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瑜鞅只得再狠狠瞪了眼表弟:瞧你惹出来的祸,现在要怎么收拾好?
麋鹿歪着嘴角,回表哥无奈的眼神儿:我早就说他老气横秋了,不像是个小孩子。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没遇过这样的小孩子,你让我怎么说?
两声咳嗽声,恰如其分地在这时候插入,把大伙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见到是自己的病人咳嗽,朱潜好像顿时忘掉了自己在置气,急急忙忙走回到雅子面前,问:“怎样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雅子看着他,又看了下在他后面向她望过来好像一样担心不已的麋鹿,说:“少爷不是不喜欢他吧?”
朱潜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她为麋鹿说话。
登时,他小小的眉头扭了下的样子,貌似有些不高兴。
雅子一直是看着他的脸,说:“我是为少爷感到忧心。”
“为我?”朱潜迟疑的。
不是为麋鹿吗?
“我怕少爷真把他赶走之后,会像孙悟空的师傅一样后悔。忠言逆耳,少爷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他说那话,本意上并没有任何贬低少爷的意思。只是,想让少爷作为同龄人快乐一点。我也想少爷快乐一点——”
麋鹿在后面开始吞起了唾沫。和朱潜一样,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话。
雅子轻轻地垂下清秀的两条小眉头:“快乐,能让人健康长寿。少爷应该知道。”
她不快乐。她经历过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了,所以,并不快乐,所以,希望他快乐吗?
大黑抽了下鼻子,拿手抹一抹,只觉得雅子这话说的正在好处,朱潜的表情已经在慢慢的,逐渐的在改变了。
小伙伴?
他家少爷最知心的小伙伴,其实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吗?
瑜鞅略微探究的眸光,扫过雅子的脸。
齐羽飞不知何时,已然靠到他身旁,轻声问:“少主可是能知道她的来历?”
一个古怪的女孩子。
瑜鞅说:“仓皇堡里,没有她这样的人。如果我知道她是来自哪儿的话,麋鹿也早已知道。但是——”
“但是?”
“不,不太可能。”
“什么不太可能?”
瑜鞅苦笑:“那个村里的人,可是全都死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