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尔:“我觉得他这话倒是挺诚恳的,只是不含蓄而已,江粲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看向温若,温若含着饭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他最近在做书柜,算吗?
放牧,护林,巡边,修理水电家具,他的事好像确实都挺重要的。
“关键陆然也没死心,说要默默守护江粲,争取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宋词接话道。
“以往的女孩不都这样,到头来不还是死心了。”娜扎尔叹息。
温若也很好奇,“她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江粲的?”
“不是,你不知道?”宋词惊讶。
“我……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食堂闹哄哄的,饭桌上鸦雀无声,杨帆想开口,也不知从何开口,温若的表情太认真,不由得让人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喜欢是种本能。”娜扎尔打破了平静,她看向食堂门口,江粲正好走进来,他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可老天爷还是眷顾他般,所有的视线都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身上。
他往人群中一站,短发利索,线条清晰,气质便胜过周围人。
娜扎尔的声音像寺庙里缭起的香火,“这种本能会心跳加速,失去呼吸,会慢慢变成习惯,不由自主看向他的方向,在没有他的地方想念他,如果有人喊他的名字,会比他先回头。”
“温若!”
温若循着喊她的声音回过头,她背对食堂门口,正好与江粲的视线交汇。
“温若,下周一演讲的稿子写好了吗?”
一道身影挡在她们中间,是别的班的同学,周一要和她接连上去演讲的。
“还没,你呢?”温若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同学。
“我也没,那你加油啊。”
“好。”
打过招呼,他端着饭盆去倒饭,江粲背对她正在排队。
温若转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娜扎尔微笑,“没什么。”
正所谓当局者迷,她没必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破坏该有的气氛。
温若却对“喜欢”这种感觉上了心,当有人向她示好时,她直接问对方喜欢自己什么。
“这……”青涩的男孩挠破脑袋,只憋出几个词,“你很漂亮,善良,成绩也很好。”
温若说了个符合以上条件的人。
男孩反驳,“我认为她没有你漂亮,更重要的她不是你。”
温若恍然大悟,就在男孩激动地以为自己成功时,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但我认为除了爱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加油。”
放学她坐在江粲的身后,握住他的衣角,视线总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他的后脑勺没有杂毛,剃得很清爽,往下空荡荡的后脖,裸露的在外的皮肤,是他身上味道最浓郁的地方,她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到他的衣领,可以闻见类似雪后松叶的味道,天然的青叶香,又透着沁凉的爽感,闭上眼睛,她仔仔细细地闻。
她不知道后视镜和她的呼吸出卖了她。
江粲的背绷直,手肘僵住。
尽管如此,他没有出声,而是仍由少女的行径越来越过分。
少女的长发在头盔后面扬起,她忐忑地在经过不平整的路段时,一点点抱住少年的腰。
他的腰很窄,髋骨上方,颈窝陷进去的地方,很明显。
她立马浮想起他掀起衣服下摆擦汗的样子。
完了,温若抬头望着染成调色盘的黄昏天空,她的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东西。
回到家,温若做饭,江粲遛狗,他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接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电流声中压抑着激动,缓缓开口:“若若,我是姑姑。”
温若除父母之外的亲人,只有这个姑姑,幼时来往却也不多。每回都是母亲偷偷带着她与这位姑姑见面,姑姑对她很热情。后来,母亲故去,父亲带她背井离乡,与姑姑彻底失去了联系,温若是翻看温长河的通讯录时,找到了个这个电话。
至于为什么父亲这些年不与姑姑联系,长辈的事情,她不甚清楚。
温长河和妹妹温峡从小父母相继病故,长兄如父,他尽所能及的一切供养妹妹读书生活,妹妹却在念大学的时候与同学相恋,并且未婚先孕,当时在学校轰动一时。
温长河要妹妹打掉孩子,与那男人断绝来往,温峡却不肯,毅然而然辍学生下了孩子。
那男人是单亲家庭,眷恋母亲极深,事事都要征询母亲的意见,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温长河厌恶他,极力反对妹妹和他在一起。
温峡却被下了降头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男人,甚至不顾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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