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黎裳华在他怀疑至极的队下,动作有些僵硬地抽出一只包装袋,拿出一个涂着厚厚巧克力酱的圆形甜食,就先张口咬下了一大块。
甜甜的滋味令黎裳华稍微感到心安,仿佛心底的大黑洞被稍稍填平,于是,她开始动口,而她吃食的动作根本也停不下来,就见黎裳华一口接着一口地啃咬着外酥内软的面团,很快的,一个甜甜圈已经被她吃完了。
当最后一口吞下肚后,黎裳华又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个见不着底的大黑洞,还是非常的空虚,因此,黎裳华又拿起另一个甜甜圈。
就像前一个甜甜圈一样,这个甜甜圈没两三下就让她吃完了。
黎裳华顺手拭去沾在嘴角上的细糖,继续朝下一个甜甜圈进攻。
而欧阳颢看着她的动作,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大吃特吃。他并不是被黎裳华的吃相给吓着,食量大的女人并不少见,只是肯不肯在男人面前表现罢了。
而且黎裳华在吃甜甜圈时,都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并不是狼吞虎咽地将甜甜圈塞了满口,因此,她虽然吃得又多又快,但由于吃相不错的关系,看起来其实并不会吓人。
而欧阳颢会呆住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黎裳华在吃甜甜圈时的模样看起来好熟悉啊!
可是,他明明只有在六年前看过一次,又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莫名地,他想起了另一个非常喜欢吃甜甜圈的女孩。
看黎裳华继续将甜甜圈塞入口中,欧阳颢突然问道:“裳华,你很喜欢吃甜甜圈吗?”
“嗯。”听到他的问话,上一口的面食还来不及吞下去,差点梗在喉间,她点点头,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去。“当我心情不好或是压力大时,我就会吃甜甜圈。吃一吃,会让我的心情变好。”她微微一笑,又朝下一个甜甜圈进攻。
听到她的答案,欧阳颢当场呆愣,她或许没有发现,她刚刚所说的话,另一个叫做黎裳华的女人也曾说过
“所以当我压力极大,或是心情不好时,我就吃甜甜圈。吃着、吃着,我的心情就会变好了”那个胖接待也是这么说的。她们难道是同一个人?!
“我就是六年前的那个女孩!”这句话突然狠狠敲进欧阳颢的脑中,震得他一阵头昏眼花。
这怎么可能?!欧阳颢觉得难以置信,但那些熟悉感,与两人说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语,却又让他无法否认这两人之间的相似。
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黎裳华还在埋头苦吃,看着她,欧阳颢原本满腹的疑问却问不出口。
摇摇头,欧阳颢决定放弃确认这个问题。算了,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的那一个,现在就在他身边。
因为欧阳颢突然能够理解,如果她们真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黎裳华不愿说出自己就是那个胖接待的原因
她完美得像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而你,不过是个胖得像恶梦的肥猪罢了
你连她的一根脚毛也比不上,认清真相吧你
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记想起自己曾对那个胖接待的伤害,如果那个胖接待与裳华是同一个人,换做是他,欧阳颢也不会承认那段饱受伤害的过去。
翌日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黎裳华本想在床上多赖一些时候,不过,有人不识相,一大清早就来按电铃。
一声又一声短而急的铃声虽然中间有两扇门的阻隔,但仍是清楚的传入黎裳华的卧室,将黎裳华从被窝里硬生生地挖了起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眼前居然是一堵坚实的肉墙,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过了三秒钟,她原本睡迷糊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
肉墙的主人是欧阳颢,昨晚他打定主意赖在她这儿,就连行李也早搬了进来,说是要方便就近照顾她的右手。
照顾个头啦!黎裳华揉揉酸疼的身子,总觉得之前那些甜甜圈屯积在她体内的热量,早被昨晚两人热情的“运动”给消化得差不多了。
铃声持续响着,黎裳华脑袋还昏沉沉地,随意披了件衣服便走出房门,打算看看来人是谁。
才打开大门,连人都还没瞧清楚,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打得黎裳华一阵头昏眼花。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跟我抢男人?!”龚若仙气呼呼地骂道,手一伸,便揪住了黎裳华的长发,疼得她龇牙咧嘴。“你只是龚氏一个小小的职员,竟敢跟我这个龚氏的大小姐抢男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住手!”
声一落,一只大手拉开龚若仙的手,而黎裳华也跟着落入一堵坚实的胸膛里。
“你有没有受伤?”欧阳颢关心的问道。低头检视黎裳华脸上的红痕,他才刚出来,就看到黎裳华被龚若仙甩了一巴掌。
“颢?!”龚若仙不敢相信欧阳颢的人居然在这里。他们同居?!
“龚若仙,我不想见到你,滚!”欧阳颢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喝道。
“颢,她有什么好的?!她不过最龚氏的一个小秘书而已,之前还是个超级大胖子。她之前是你的接待,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她之前丑成什么德行?!你不是很讨厌胖女人吗?难道你都不担心她又变回那个死肥女?”
报若仙气极了,口不择言地骂着。美丽如她,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冷落。
黎裳华颤抖着身子,不是因为脸上的疼痛,而是因为龚若仙说出了她隐瞒许久的事情,她不敢去看欧阳颢脸上的表情,害怕在他眼中看到嫌恶。
“龚若仙,我是看在你是龚氏的千金,所以我才没有对你动手,你最好别不识好歹。”欧阳颢越看那开始发胀的五指印就越火,她居然打了裳华一巴掌?!“我喜欢谁都与你无关,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颢?!”龚若仙尖叫出声,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说。“你明知道我爸很欣赏你,也很看好我们的!”
“那又如何,我从没打算娶你。”欧阳颢终于看向龚若仙,但眼中却是一片冰漠。“她才是我的新娘,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看向黎裳华的眼神柔得像能化出水。
像是气不够龚若仙似的,他又道:“到时欢迎你来参加婚礼。”
“你!”发现欧阳颢看她与看黎裳华时的两极化眼神,龚若仙知道自己真的输给黎裳华了。但她仍想放手一搏。“你别忘了龚氏与欧阳集团有合作案在进行。”
言下之意就是她会捣乱。
“随便你,反正合约我已经签到手了,如果龚氏想毁约,请你先准备好一亿美元的违约金。”欧阳颢轻轻松松将龚若仙自以为是的王牌扳倒。“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休息了。”说罢,他关上门,将跳脚不已的龚若仙关在门外。
跺了跺脚,龚若仙重重地踩着高跟鞋离去,高傲如她,是绝不可能在一个男人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手段拒绝了自己之后,还能涎着脸,求对方回心转意,就算她再喜欢对方也一样!
即使再不甘心,龚若仙也知道自己这下真的输得彻底,她以为凭龚氏的势力,一定能让欧阳颢乖乖俯首称臣,却没料到欧阳集团所代表的是何等庞大的势力,岂是仅立足于台湾的龚氏所能比拟的?!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欧阳颢搂着黎裳华进屋,将龚若仙的喧闹声抛诸脑后。将黎裳华安置在老藤椅上之后,他进到厨房,为黎裳华准备一个冰袋。
“那个颢”黎裳华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迟疑着、惊惧着,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刚刚龚若仙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也该知道她就是之前的那个胖接待。他是那么讨厌那个胖接待,在这种情形下,她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冰袋来了。”黎裳华还在踌躇着,欧阳颢已将冰袋敷在黎裳华脸上,为她消肿。“有什么事?”他问,眼神温柔。
“我刚刚龚若仙她”
“不必理会她,就当做是一只疯狗乱吠就算了。”欧阳颢似乎完全不打算理会龚若仙的威胁。“一大早就被她吵醒,你应该还很困吧?我们去补个眠。”
说着,欧阳颢拉着她就往卧室走。
“颢”黎裳华心慌意乱,搞不清楚欧阳颢现在的心思。“你难道都不介意龚若仙说的话吗?”
“她说的话重要吗?”欧阳颢反问。“我倒觉得补眠比较重要。”
即使已经被拉回留有余温的被窝,黎裳华还是觉得两人的对话似乎没有交集。
“我就是之前那个胖胖的接待。”眼一闭,牙一咬,黎裳华总算说出隐瞒多时的秘密。说完之后,她觉得心底一阵轻松,就算欧阳颢听完之后会要求分手也不要紧了。因为她已经说了实话,不再对他有一丝欺骗。
“那又如何?”他为她盖好棉被,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
“什么?!”黎裳华听到他无所谓的语气,惊得拉开被子,坐起身。“你不介意我骗了你吗?!”
“我早就发现了。”欧阳颢蹙眉,将她塞回棉被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知道他并不介意这件事,黎裳华开心得几乎快飞上天了,心底的压力也跟着烟消云散。
“嘘!乖乖补眠。”欧阳颢拒绝回答她。
“嗳!颢,告诉我嘛!”黎裳华撒娇地摇摇他的手臂。
“睡觉。”他是绝不会告诉她,他也是直到昨晚才发现的。
“告诉我嘛!”她非常有追根究底的精神。
“睡觉!”闭上眼。
“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