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恶极。
这是敬舒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汇。
人性极恶的一面在纪临江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以前总觉得摸不透他,不了解他,看不穿他,为他如云似雾得性格着迷。
如今她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样的可怕!
此刻,她把纪临江里里外外,从上到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是披着文明外衣的凶徒!
敬舒甚至不用问他,便知道他为什么要救陆瑾乔!还是为了家族利益!可以说是高瞻远瞩,谋而后动,如果能把陆瑾乔救活,他的手上便相当于攥住了整个宋氏帝国,他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现在才让陆瑾乔出场?
如果没有敬舒的出现,或许他会直接打出陆瑾乔这张牌。
可是不知好歹的闵敬舒出现了,她主动撞上了枪口求枪毙,于是纪临江笑眯眯为她装满了子弹,将枪递给了她,看着她对他感恩戴德,宽衣解带,谁知道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能拿下宋司璞,逼得他,不得不打出了陆瑾乔这张王牌!
敬舒想通了全局,欲哭无泪,她仿佛昏厥过去了,好半晌没有知觉,可大脑是清醒的,高速运转,分析着这场大戏,将许久以后的事件串联起来,她的世界坍塌了。
老诚瞧出了她不对劲,将车停在路边,赶紧掐住了她的人中,敬舒从昏厥中醒来时,天空仿佛被撕裂,脚底的大地沦陷,敬舒觉得自己瞬间四分五裂,身体残缺了,灵魂也残缺了。
她哭不出来,盯着诚叔许久才认出了他。
老诚的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大小姐,兴许他说的都是假的,这些事还没有求证。”
“我都这样了还敢说假话?我不怕天打雷劈啊?落到你们手里了,有必要说假话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辛亏我落在你们手里,没有落在纪临江和宋司璞的手里,那两个男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油腻男碎碎念。
敬舒全身软绵绵的,脸上麻木的没有表情。
老诚说,“大小姐,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刚刚明明有眼泪的,可是想通了所有脉络以后,反而哭不出来了,她瘫坐在椅子上许久,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要怎么形容她此刻的感受,像是死过去了,回不过阳来,心脏早就疼痛的麻木,整个胸腔都麻痹了,敬舒从座椅上挣扎起身,喘声,“送我去个地方。”
小娴尖叫大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不信!这个男人是骗子!他是个赌徒!满嘴谎话!他输光了继母的钱!吃喝嫖赌抽样样齐全!他就是个大骗子!假的!全是假的!纪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救了我!他是好人!”
“你跟着我们躲在国外,鬼知道你被藏在哪里?他要不是一直在追踪你们,了解你们的动态,怎么会那么快找到你!他是在你妈回国以后才打算把她灭口的!说明你妈回国碍着他事儿了。”油腻男反驳。
尽管这个男人劣迹斑斑,敬舒却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以前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全部想通了,为什么他会陷害哥哥,为什么他会忌惮她资历的强大,为什么他会那般提防她复仇,为什么他会卸掉她的武器,拔光她的刺,将她囚禁在身边,扼杀了她所有复仇的可能。
就是因为他罪孽深重,所以他必须防患于未然!
还有,为什么宋司璞死不承认他施加在她身上的罪行,为什么宋司璞总是义正严辞的颠倒黑白,为什么宋司璞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愤怒模样。
全部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小娴挣扎的分外厉害,“我不信!我要他亲口承认!我不信!骗子!”她的震惊和崩溃不亚于敬舒,毕竟纪临江的性格向来给人很强的迷惑性,让人分不清真真假假,敬舒能栽他手上,小娴也能,秦妍能,许韵桦也能。
小娴忽而挣脱了绳索,拉开车门就往外跳,被敬舒一把扯了回来。
小娴情绪过于激动,她一时接受不了,只相信纪临江一个人,她不相信那个油腻男人说的话,她再次想要跳车,被敬舒一把扯了回来。
小娴跌倒在地,捂尖锐,“为什么打我!你宁愿相信这个赌徒!都不愿意相信救了我们一家的纪……”
不等小娴说完,敬舒一个耳光甩了上去,她似乎不准小娴提及这个名字。
“我就是不相信!纪先生为了你挡枪!你不能听信一个赌徒的片面之词!纪先生不是这样的……”
敬舒第二个耳光打了上去,是,这是片面之词,她会找他对峙,但轮不到小娴去辩白,似是要打醒她,敬舒说:“闵静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过什么,从现在这一刻起,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但凡再敢越雷池一步,爸妈教育不了你!我来教育你!戒尺和戒鞭,你任选一样!打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不信闵!”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沉重,小娴捂着脸,有气不敢出,缩在座椅地下,情绪稳定下来,再也不敢吭声了,只是偷偷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