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曾经算计过闵家,所以他从头到尾都在为东窗事发这一日未雨绸缪,防止她的报复和反击。
哪有半点感情可言。
全都是冷静的算计!
敬舒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甩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被人用刀剖开了心扉,赤果果躺在泥土里,五脏六腑都敞开了,任人践踏,如同被踩进污泥里的枯叶子,卷曲着身体。
纪临江从未在她的家里留夜,也没有在家里碰过她,可是今日,他在她从小到大酣睡的房间里,侵犯了她。
这像是一种羞辱,让她对爱情仅存的希冀渐渐萎缩,如一朵盛放的花朵水分迅速流失枯萎。
门外灯光昏黄,隐约传来闵恩呈斥责小娴去洗漱的声音,小娴躲在老诚身后笑着反驳,和谐而又唯美的家庭氛围。
屋内她被纪临江随心所欲的糟蹋。
一想到父亲的死或许也与他有关,敬舒便猛然咬住了手背,用疼痛遏制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和痛楚的闷哼,窗外落雪纷扬,远山银装素裹,从窗外伸入室内的一株红梅被她前日修剪了枝桠,恰如其分的抵在玻璃上,枝头堆着的雪人还在,可爱的米奇。
痛至麻木的心脏,窗外晃动的树影,室内被高温包裹的冰冷,她的掌心扎进了细碎的玻璃淌出的血染红了抓紧的床单。
许是小娴听到了些许动静,她来到敬舒的卧室外,房门没有关死,她好奇的往里面看去,瞬间睁大了眼睛。
尽管房里没有开灯,可是窗外明亮的落雪和门缝里泄入的一丝光线使床上发生的一切朦胧可见,春光乍泄,香艳桃色。
小娴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未开苞的少女何曾见识过这等画面,她的脸色惨白下去,继而又涌上了血气,满脸通红通红,胸脯一起一伏,她轻声挪步再一次来到门前,还未开始窥视,听闻敬舒一声闷哼,小娴拔腿就跑。
铺着地毯的走廊静谧无声,只有床帷咯吱咯吱响……这种响动成倍的响彻在小娴的脑海里,心慌乱成了一团,如同这压抑而又痛苦的长夜。
纪临江一夜都没有离开,次日,他穿戴整齐,看了敬舒一眼,“我会派车来接你,你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说完,他径直离开。
敬舒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她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人不是因为流泪而成长的,人是因为忍住不流泪而成长。她在他走后,很长的时间里没动,如同枯败的树叶泥泞在床榻里。
“大小姐。”隐约听及敲门声,“纪先生派车来接你了。”
敬舒从床上挣扎起身,面无表情的去洗澡,随后将床单扯下,丢进浴室的洗衣机里。
她将狼藉的房间收拾整洁,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看不出端倪,她才扬起笑容开门。
老诚站在门外,担忧的看着她,见她没什么异常,试问道:“大小姐,你要搬出去住?”
敬舒耸了耸肩,“谈了男朋友,住在家里不方便。”
闵恩呈坐在沙发上看晨报,他观察敬舒的表情,“你们……吵架了?”
“吵架还能腻歪一夜?”敬舒若无其事的抓过桌子上的面包吃了口。
闵恩呈一直盯着她看,“你昨天从外面回来情绪就不对,纪临江还破天荒留在这里过夜,如果说你们没发生什么事,谁信?”
“爱谁谁。”敬舒顶嘴,“我俩好着呢。”
“大小姐,昨晚大少爷一夜没睡。”老诚提醒,“他担心你,昨夜在沙发上守了一晚。”
敬舒看了闵恩呈一眼,“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奔三的人了。”
闵恩呈收起报纸,见她没什么异常,他准备去上班,“如果遇到什么事,记得跟哥说,哥虽然没什么大的能耐,但保护两个妹妹绰绰有余。”
“知道了。”敬舒垂眸,将面包沾了点番茄酱,不经意地说,“一会儿临江派车来接我。”
“做什么?昨晚还没腻歪够?”
“住家里有些不方便,我搬去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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