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边。
傅景嗣端着红糖水上来的,看到季柔脸上的汗,吓了一跳。
他从浴室拿了毛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汗,“很疼么?”
“嗯……还有点冷。”小姑娘有气无力地抓着他的肩膀,声音颤抖,“傅叔,可不可以喂我喝水?”
若是平时,季柔哪里敢跟傅景嗣这么撒娇,大概是因为今天身体不适,知道他不会拒绝自己,所以才敢对他提出这种要求。
“嗯,你靠着床头坐好。”傅景嗣果然答应了。
他端起杯子,用勺子舀起一勺红糖水,放到她嘴边。
季柔张开嘴,将一勺红糖水喝下去,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自从八岁第一次见到傅景嗣,季柔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虽然害怕他,但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
十二岁的小姑娘,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对这个收养她的男人有多么依赖。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喝红糖水,但因为是他喂的,所以义无反顾地喝下去了,不知不觉,一大杯红糖水就这么下肚了。
傅景嗣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抬起手来为季柔理了理头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他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他很少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她,十几岁的小姑娘,举手投足间都是稚嫩和天真,也正是因为这份天真,才会让他心猿意马。
想到这里,傅景嗣如梦初醒,赶集将手收回来,拉开距离。
“喝完水就休息吧,我抱你回屋。”傅景嗣并没有让她在自己房间过夜的打算。
“傅叔,我一个人害怕……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季柔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求求你了,我保证一定不会乱动的,不会吵到你,好不好?”
“季柔,你是女孩子。”傅景嗣沉下声问她:“男女有别,你懂么?”
季柔忙不迭地点头,“我懂,可是傅叔你是我的家人啊,不是外人,我生病了难受,想有人陪着……”
大概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可怜了,傅景嗣脑袋一热,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关上卧室的灯,绕到床的另外一边躺下来。
季柔见状。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双人被分了他一半。
傅景嗣看着她给自己盖被子,眼神有些冷:“怎么,肚子不疼了?”
“……疼的。”季柔低声为自己辩解,“只是怕你着凉。”
傅景嗣“嗯”了一声,把床头的灯关上,闭上眼睛,对她说:“睡吧。”
季柔没有说话,??地往他身边靠了一下,像是在和他撒娇。
感觉到他的靠近之后,傅景嗣浑身都绷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季柔突然开口对他说:“傅叔,肚子好疼,可不可以帮我揉一揉?”
傅景嗣“嗯”了一声,将她搂到怀里,两只手贴上她的小腹,轻轻地为她揉着。
季柔满足地闭上眼睛,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
那次之后,季柔经常以痛经为由,让傅景嗣陪自己睡觉。
对她来说,傅景嗣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和归属,她懵懵懂懂地失去了亲人,如果不是他把她带回来,说不定她已经被坏人带走了。
季柔这个时候刚刚学过朱自清的《背影》,语文老师在课上说,父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尽管他们不善表达。却能包容你的一切过错。
季柔将这句话记在了心底,她觉得,傅景嗣就是她的父亲。
可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半年之后,傅景嗣突然就不怎么回家了,每天陪在季柔身边的除了保姆就是司机。
他隔几个月会回来一次,但是每次都很冷淡,季柔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凑上去和他撒娇了。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
升高中的那个暑假,季柔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书,某天下午,傅景嗣突然回来了。
她看到他,下意识地将书放下,想开口喊他一句“傅叔”,却始终发不出声。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他搬出去住的这几年,基本每次回来都是扔下钱就走,根本不会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这个时候突然站在她面前,她脑子已经哭了,压根儿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季柔这个时候已经快十六岁了,正处于叛逆期,想起来傅景嗣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季柔终究还是没有跟他说话的,将书放到茶几上,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傅景嗣厉声呵斥她。
季柔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低头玩手指,还是不肯说话。
“现在连人都不会叫了?”傅景嗣将她的手拍下去。看到她胸前凸起的两个点之后,目光大变。
按理说,女孩子到这个年纪,应该已经会穿内衣了,但是她一点儿这个意识都没有,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傅叔好。”
傅景嗣这一声训斥让季柔清醒了不少,她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