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季柔刚才那个耳光,直接把傅景嗣心里那点儿愧疚和希望全部都打碎了。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她态度软一些,他就既往不咎,然后留下来陪她和孩子过生日。
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新的靠山,根本不需要对他服软。
这么一想,傅景嗣也就没什么负担了。他目光清冷地看着季柔,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季小姐的哥哥在我不知情的前提下把我的女儿从洛城带来这里,难道不算拐卖么?看来季小姐法律知识不够充足。”
“你——”
季柔被傅景嗣阴阳怪气的语调气得脸都涨红了,但是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他不要脸的程度,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傅景嗣。就冲你这点,我他妈就不可能把季柔交给你。”
周沉昇听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之后,被气得够呛,他指着傅景嗣,冷冷地说:“你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别以为她还是那个无亲无故的小女孩儿,有我这个哥哥在一天,就不可能放任你欺负她!”
“是么。”傅景嗣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周先生不如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毕竟拐卖儿童不是什么小罪名。万一一个不小心蹲了号子,季小姐指不定怎么被我欺负呢。”
“你他妈有种别玩儿阴的,你怎么不让北城的警察来找我?”周沉昇冷笑了一声,“你不也就是的窝里横么。”
“你在我的地盘带走了我女儿,我自然要找那边的警察来解决这件事情。”傅景嗣顿了顿,“至于你说的窝里横,好,我勉强承认——我的确是跟周先生一样,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我这么说,周先生可还满意?”
傅景嗣话音刚刚落下,警察就用手铐铐住周沉昇的一只手腕,“周先生,请配合我们调查,谢谢合作。”
“好。我跟你们走。”周沉昇不屑地笑了一声,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季柔,对她说了一句:“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
警察带着周沉昇离开之后,余森也很有眼力价地退出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傅景嗣和季柔两个人,气氛冷得要命。
季柔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景嗣,眼底恨意翻滚。
傅景嗣却满不在乎,他走近她,捏住她的下巴,语调清冷地警告她,“别这么看我,你自找的。”
“傅景嗣你凭什么抓我哥哥?那些警察肯定是被你买通了,他是零零的舅舅,怎么可能做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
季柔的情绪很激动,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急了,一把揪住傅景嗣的衣领,指节泛白。
“你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么?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啊。他又不姓季!”
傅景嗣本来已经够生气的了,听到季柔说那句“他又不姓季”之后,他心头的怒火瞬间燃得更旺了,从胸口蔓延开来,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被愤怒填满了。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因为她姓季。
这可真够讽刺的,当年的仇恨他已经放下这么久了,她却把他想得那么狭隘。
刚刚被她扇了一个耳光,傅景嗣都没有这么生气。
人最怕希望落空,真心错付,当季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傅景嗣很清晰地听到了希望破裂的声音。
他对她失望了,很失望。
这种时候,他连开口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在他看来,感情是要双方去领悟的,每天挂在嘴边的不叫真心。真心这种东西,应该是彼此相爱,再加上毫无保留地信任。
他向来不善表达,也不会把那些甜言蜜语挂在嘴边。
他之前真的以为。季柔是懂他的,毕竟她八岁那年就跟他生活在一起了,后来他们反反复复纠缠不休这么多年……
遗憾的是,她到现在都不懂他。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靠感情和真心留不住她,那就用手段和阴谋逼她回到自己身边。
他做事情素来只在乎结果,至于过程和方式,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你就当我是在报复你吧。”
傅景嗣撩起她的头发,低头在她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一下几乎要将她咬得出血,季柔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傅景嗣继续道:“周家在北城的势力我从来不怀疑,但在洛城,他说了不算。如果你不信邪,可以跟我死磕到底,到时候我让他多在里头呆几年就好了。”
“你真卑鄙。”季柔咬着牙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情绪激动地冲他大吼:“傅景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么久——”
傅景嗣没有说话。目光清浅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自己做决定。
反正她早就猜到了他的目的,他也不必再多费口舌和她解释了。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追究这件事情?”季柔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哥他很忙的,公司和家里都离不开他,你这样把他带走,等于是——”
“追不追究这件事情,决定权在你。”傅景嗣扫了一眼季柔的胸口,意有所指地问她:“我要什么,你不知道?”
“……你不就是要我陪你上床么?”季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好啊,又不是没上过。”
“你说得对。”傅景嗣也跟着笑,眼底写满了讽刺:“不过,你确定我现在还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你就这么自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