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胜算五五开的时候,傅景嗣正式向加州最高法院提起诉讼,季柔当天下午就收到了法院寄来的诉讼单,密密??好几页的英文。
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将最重要的信息筛选出来。
如果被告愿意在开庭前交出孩子的抚养权,原告将自动撤诉。
呵呵……果然是傅景嗣的做事风格。
他铁了心要将孩子从她身边抢走,季柔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这样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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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场官司,傅景嗣在加州呆了一个多月。
开庭的那天,他带着余森和袁明一起出庭,季柔的身边是容西顾和她招来的律师。
季柔的脸色很不好,黑眼圈很重。这段时间,为了准备证据,她几乎天天熬夜,四处奔波,精神状态很差。
而傅景嗣呢,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法院门口,狭路相逢,四目相对,季柔看着傅景嗣,眼底带着至死方休的恨。
傅景嗣表现得云淡风轻,似乎完全没有把她的恨放在心上。
容西顾看到傅景嗣之后,揽着季柔的腰走上去和他打招呼。
“老傅。我们又见面了。”
傅景嗣低头看了一眼容西顾搭在季柔腰上的手,目光骤变,他讽刺地笑了笑,“西顾,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便宜爸爸当上瘾了?”
“傅景嗣你他妈的闭嘴!”
季柔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傅景嗣这么说话,她直接就炸了,上去拉着他的衣领就要打他。
傅景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我看季小姐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为了我女儿的身心健康,我必须争取到她的抚养权。”
说完这句话,他一把将她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审判庭。
……
庭审中,
傅景嗣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季柔和一堆男客户一起喝酒的照片,法官看到照片之后,明显对她不满意了。
这个时候,袁明开口道:“就像我们了解的那样,被告人有酗酒的习惯,且长期和多名异性保持亲密联系,我们并不认为孩子跟着这样的母亲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且,被告人已经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原告至今单身,膝下无子女,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不仅有抚养孩子的经济能力,也有足够的空间用来和孩子进行沟通。”
“被告人曾经收过原告的银行卡,来美国之后一直在用里面的钱。也就是说,被告抚养孩子的钱,基本都是原告给的。”
袁明的每一条证据,都直戳要害,他不愧是抚养权官司的老手,随便说一句话,都能找到相应的法律条文佐证。
和他比起来,季柔找的律师显得十分业余。
判决的结果当庭就宣布了。
零零的抚养权被判给了傅景嗣。
季柔情绪失控,庭审结束后迟迟不肯离开。
“不是……零零是我的,我的。”季柔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容西顾看她这样子,也替她难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零零对于季柔的意义了。
傅景嗣拿到零零的抚养权,就等于握住了她的把柄,只要他用孩子威胁她。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回国。
而且……她一直都放不下傅景嗣,这一点他也看得出来。
容西顾搂着季柔从审判庭走出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傅景嗣,然后低头为季柔理了理头发,接着,他开口对她说:“季柔,我们下午去办离婚手续吧。”
季柔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茫然。
“为什么?”
“没什么。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么,等我找到喜欢的人,就分开。”容西顾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现在我找到了,这段时间看你忙,所以没好意思跟你提。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分开比较好。”
容西顾说得没有错,季柔刚才也有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零零被傅景嗣带走,她一定会跟着一起走的,但是她要考虑容西顾,毕竟他们是夫妻,她不能让他太难堪。
如今容西顾这么说,季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愧疚。
这五年里,她欠容西顾的人情,一辈子都还不完。
——
下午,季柔和容西顾一起办了离婚手续,当天晚上,容西顾就从季柔住的地方搬走了。
零零发现爸爸不在,哭着喊着要爸爸。
“我要爸爸,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家?”零零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擦泪,哭得一抽一抽的。
季柔走到床边坐下来,用刚刚烫好的毛巾给零零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