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外子考虑,看来以后地位不保。
这种气氛下,南柳也尴尬起来。
“那你……”
“定下我去!”傅居高兴道,“我都考虑好了,今晚就能把计划书给写了,这次是要联合还是要迁族?”
南柳顺着他的话回道:“要联。”
傅居自信满满道:“好,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公主明日带着我就行,我和族长说。”
拾京忽然开口:“傅居你等等。”
“什么?”
“溪清……她刚成为族长,这时候让她跟南柳联合抵御神风教,可能不太好。”
南柳眼神奇怪地看向拾京,有些吃味。
拾京毫无察觉。
傅居无比嫌弃道:“说是联合抵御,其实是让她看着别出乱子,就你们族的作战方式……那能叫打仗吗?那叫胡来。你担心个什么?”
“不管会不会,我是担心族人不服她,不听她指挥。她刚把我放了,族中正是人心涣散的时候,你若让她同意和我们一起作战,族人可能会……”
“简单。”傅居说道,“你们族最好糊弄了,反正没上过学开过智,服从的是神权,公主,我有个想法。”
傅居这几句话很合南柳胃口,她也听出几分兴致,道:“你说。”
“我爹的《苍族风俗志》中提到过,苍族出英勇公正的族长时,会有天兆,比如那年打猎猎物丰盛,树上果实丰盛,溪水清澈泛金光……”
南柳想听天方夜谭:“泛什么光?”
傅居道:“你不是也看过,怎么能忘了呢!”
南柳道:“比不上傅公子过目不忘,你继续……”
傅居滔滔不绝,说起各种神奇征兆,诸如溪中鱼跃上滩岸,出现白孔雀,织布布不断之类的……
拾京一个苍族人,听的是一脸怀疑:“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傅居理所当然道:“你爹不知,你肯定也不知。拾京你只能算半个苍族人,只是在苍族借了个地方长大,论对它的了解,还不如我。话说回来,公主,我是想,我们就让这些他们信的天兆出现,这样只要说通溪清,其他人好办。群羊和头羊的关系,公主不会不知吧?”
傅居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南柳,等待答复。
南柳第一次见傅居说这么多话。
傅居以懒出名,在京城,看到熟人能笑着点头绝不开口打招呼,南柳甚至怀疑,多年以来母皇在昭阳宫举办的年宴,大家举杯恭祝国泰民安时,傅公子是只张嘴不出声的。
没想到,到了云州,他跟被点了哪处的兴奋穴,活了一样。
可能是南柳看傅居的时间太长,表情也太明显,拾京抬手捏住南柳的发尾,似是在考虑要不要拽她一根头发。
傅居错开眼,看见拾京的动作,提前替南柳龇了牙。
拾京还是下手了,揪了南柳一根头发。
与此同时,南柳像是深思熟虑过一般,半点没感觉,对傅居点头说道:“我看行。怎么做,你去同我的侍卫说,九莲令有吗?”
傅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我也不敢要啊……公主要给?”
傅居语气玄妙,还带点要翻身的小兴奋。
帐中众人齐齐看向南柳,八卦之火在每个人的眼里无声燃烧着。
九莲令是王妃王君们调遣王室兵卫用的。
难道公主这是要把九莲令给傅居?
众人心道,傅居这招走的好妙,退半步,以关心外子为由揽功绩,顺带着要实权。
不愧是傅狐狸家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厉害!
南柳在莫名奇妙就变紧张的气氛中,说道:“我没带来,也不用那么多事,规矩太多难受,我跟他们吩咐一声,你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就做去,给我汇报一声就好。去吧。”
本想看八卦的众人心情起伏之大,像是仰着脖子等着看烟花,结果却等来个哑炮,还是被公主亲手掐灭的。
南柳把兴奋成兔子跳的傅居打发走,这才回头收拾拾京:“胆肥了!拽我头发!”
“你刚刚在想什么……”看着傅居出神,拾京不情愿的问,把后半句酸溜溜的话给咽了。
南柳没好气道:“想你娘家的烦心事!”
“明天我也去。”
“你怎么……”
拾京像是知道,问她:“你是要入林谈还是要在外面谈?如果要在外面谈,总要把她请过来。”
南柳愣了一下,拾京又道:“你可以让傅居去请,我不进林,但我有要求。”
“你说。”
“让她把贝珠阿娘请回来,谈事情,只有一方的译者不公平,你可以这么跟她说,她会把阿娘请回来的。”
“嗯,好。”
揽月楼打烊。
因为账目出了问题,店里请的账房又恰巧不在,叶行之只好自己核对账本。
“春风酒,桂花酥,豆糕,酱牛肉,入帐……”
叶行之忽然停了下来。
一壶春风酒,两碟桂花酥,半两豆糕,一碟酱牛肉,正好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