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里喜欢,面上却嗔道:“死丫头,你说这些做什么?”
琉璃突然认真地说:“我也是为了姑娘着想。我看那赵公子人品模样都好,姑娘也过了及第之年,这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
“虽说有袁夫人在,但她终究做不了姑娘的主,不仅如此,连表姑娘的主她也做不了的。还是得表姑娘帮你看着,但是……”琉璃犹豫了下,还是说道:
“但是,如今表姑娘快十七了,却一点也不着急自己的事。她想不到自己的事,也没法想到别人的。所以姑娘,你得自己留意……”
王晓涵听了这番话,正中了平日心头所想,表姑对自己是好,但有些事她不好说,自己更不好意思开口。
琉璃见王晓涵沉思的样子,就知道说中她的心思,“姑娘,要是觉得赵公子不错,不如跟表姑娘说说,让她给你做主。”
王晓涵手攥着衣服上的流苏,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去说,总要别人上门来求才是好的。要是让赵公子知道了,会不会显得自己轻薄。
可是,若是这样苦等,没准过两天他就定亲了呢?
一时间王晓涵脑中分裂成两人:一个让她忘了矜持,不要错过良缘;一个让她不要轻狂,免得日后被人看轻。
忽地又想到自己在这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赵公子是怎么想的,对自己是否有意。
王晓涵顿时心乱如麻。
琉璃见她只顾低头想事情,也不再多说。屋里静了片刻。
“大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久了,也没见腾儿回来,也不见益杰去救人,你们这是想要腾儿死啊,哎呀,我可怜的儿啊,怎么遇见会有狠心的伯母、大哥啊!”
一阵大喊声让两人回过神来。
听了这声音,王晓涵本来就烦躁的心更是火上浇油。
“又是她!三天两头的闹腾,也不嫌烦!真当是自己家了!也是表姑好性子,要是我早让他们滚蛋了!”
琉璃连忙劝道:“姑娘小声点,这些是非本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我知道,可是这两人太烦人了!”
也不怪王晓涵会如此厌恶。实在是袁益腾爹娘太会闹事。刚住下来,那吴氏第二天就对着袁母哭诉,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没有良心了’、‘见死不救了’…一天几个时辰哭下来也亏她不累。
不说袁母心神俱疲,旁人耳朵也受了不少折磨,能避则避。后来顾瑾玉看不下去,就出面说,‘凤阳离金陵近,写一封信到凤阳去,让柳俊父子代为照看,虽然不能救他出来但是也能免受狱卒刁难。’
两人听了,才安静了几天。但是没过两天,却从吃穿开始挑剔:一会嫌菜不够好,饭不够香,衣服没他们穿的好,弄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的。
其中最痛苦要数小春,赵蕤不在,她就被派来照应这两人。如今她才觉得大姑娘太好服侍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表姑。”
主仆两人说着就去了顾瑾玉房里。
“你来了,坐吧。”顾瑾玉刚要用早饭,“你用过饭没有?”
“一起吧。”
两人相对而坐,一起吃了饭。
琉璃和锦绣收拾完东西,就去了厨房。
王晓涵瞅了瞅顾瑾玉,问道:“表姑,我们什么时候回扬州?”
顾瑾玉看了她一眼,“总要等事情过去再说,而且表姐至今还没回来……耐心再等两天吧。”
王晓涵点点头,心里想着刚才琉璃说的话,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正要开口,突然袁母推门进来了。
要说的话一下又吞了回去。
两人站了起来。
顾瑾玉笑问:“义母怎么来了,用过饭了吗?”
袁母走过来牵着顾瑾玉的手拉她坐下,王晓涵也跟着坐下。
“吃过了。我来是向你赔不是的。之前因为杰儿的事对你诸多不好,现在想来是我太过……”
顾瑾玉不等她说完忙开口:“义母说的哪里话,母子亲情,血浓于水。当时那样的情形,任谁也不会冷静的。”
袁母拍拍她的手,“哎,还是你心胸宽广。以前的事我也不多说了,就说说现在。”
顾瑾玉疑惑看着她。
“你们也看到了,我那个妯娌实在是…不过,不管她怎么闹我是决不会让杰儿再去冒险的。可是,腾儿不回来,她是不会罢休的,如今隔三差五闹一次,院子里的人都受不了…我想,不如我和杰儿搬出去住…大家也清净…”
不等袁母说完,顾瑾玉就急道:“义母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会想到出去住?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受罪。”
“义母,你说话太见外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哥哥因为我被革了功名,你们也没痛恨责怪我,现在这点小事,难道玉儿会怪你们吗?”
“可是……”
“义母,别多想,不过是多两双碗筷罢了,能难到哪儿去。”
袁母一时找不到话说,想到前段时间对顾瑾玉的冷漠,心里越发愧疚。
一时相对无言。
这时,袁益杰推门进来,一脸高兴地说:“圣旨下来了。”
三人均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