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上官盈袖她既没身份又是做过人家姨太太的。二嫁还想找户好人家可难了!”傅兰嘲讽道。
大舅妈瞪着她,示意她闭嘴,好歹都是表姐妹,怎么就偏爱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老太太听到傅兰这话。顿时想到了什么,亮着眼睛说:“袖丫头这么年轻,自然还是要嫁人的,这样吧。咱们家开个舞会,邀人参加,顺便给兰丫头和袖丫头挑挑对象。”
“这个主意好!”舅妈三人附和道。
盈袖倒是没说什么,现今她待在傅家。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长辈们高兴、乐意要做的事情,她便是心有不适,也不能太过反对。
总之,办舞会也好,变相的相亲也罢,盈袖不会太投入。
像舅妈她们和老太太,上了年纪后便喜爱找些乐子,前段时间都拉着盈袖一起打麻将,而现在,却张罗着要给她相亲。
老太太是守旧的人,而今为了孙女们的婚事。也学那些新派人士,在花园后面的那栋小洋房那里,开设了一个舞厅。
八点钟的时候,霓虹灯闪耀,乐声靡靡。
西装革履的成熟男士、年轻公子,还有一些与傅家交好的贵太太,都坐豪车而来,向门房递上请柬。
盈袖瞅着,心道傅家果然是名门望族,人脉方面,不是上官家能比的。
她正想着,就有一双手伸到她面前。
那只手骨节分明。肤色偏?,他?色的袖子上,缀着两粒银色纽扣,看起来低调且奢华。
他说:“有没有荣幸,请小姐跳一支舞?”
盈袖缓缓抬眼,就对上男人俊朗不凡的脸,他眉眼成熟,五官深邃。下巴处带了些许胡渣。
是个三十八岁左右的成熟男子。
沈凯恩陪着老太太坐在角落的皮沙发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太太的眼睛盯着前面的舞池,当看到盈袖被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带入舞池时,顿时笑得眯了眼,拍拍沈凯恩的肩膀说,“快看,还是袖丫头招人喜欢,才这会儿功夫。就有男士请她跳舞了。”
沈凯恩回头看去,眉头皱了皱,这个男人,气度很不错。是个优质的,但他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貌似还挺不简单?
那厢。男人和盈袖正在跳着优美的华尔兹。
“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他一手托着盈袖的腰,一手牵着她翩翩起舞。
若是一般人,盈袖只会觉得这句话是男人惯用的搭讪伎俩。
但眼前这位,他的气质很沉稳,就像一杯酝酿了很多年,味道愈发醇厚的葡萄酒。想来,他这样的人,应该多的是女人喜欢,哪里需要去主动勾搭?
盈袖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
他笑了一下。“忘了作一个自我介绍,我叫程东,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盈袖刚要答,沈凯恩便横过来插一脚,“不好意思,她不认识您,我恰好认识您呢程先生,不知道您这次来参加年轻男女的相亲舞会,您的太太知道吗?”
话落,那个程东的男人脸色微变。
是的,这个舞会,明眼人都知道是个相亲作用。
沈凯恩想,北平银行的老总程东,作为一个有妇之夫,竟然还想来勾搭盈袖。
不想那人神色落寞,低声说:“我太太她在三年前,就已经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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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他的求婚
北平程家,在清末时期便开设了交通银行,是北平的大财阀之一。
傅老太太知晓程家有几位未婚的公子,索性就派人发了请帖去,不料来的竟是程家的大少程东。
程东总共有兄弟四人,他排行第一,能力也是最卓越的,所以程家夫妇上了年纪之后,就很放心地把银行的经营权交给了他。
虽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娶了妻子,但他从未纳妾,且无各色的女人插足他们的感情。
他如此富有,却和他的妻恩爱了十多年,一直是上流圈里的一则美谈。
但今天,他竟然暴出爱妻已死的消息。
那么他一个“有妇之夫”来参加相亲舞会,就说得过去了。
而程东这样的条件是极好的,相信会有很多女子嫁给他做继室。
况且他的口碑一直很好,从来不曾招惹过恶劣的风评。
所以在舞会结束后,他向盈袖邀约明天的相见时,傅老太太立刻就替盈袖答应了人家。
盈袖刚从另一种牢笼里出来,真心不想要触碰这种情爱,但是她不忍心拒绝姥姥。
这个人既得姥姥如此推崇,想必他是个好的人。
天气有点冷,程东约她去逛公园。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私人的园子。
园子开满了海棠花、木槿花,凉亭、假山、喷泉安排得很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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